李如松此时顿感压力大轻,不过见赤哥儿又回来,不由得大急,说道:“三弟,你怎么又回来了,刚才我不是讲的清楚吗?你骑术最好,你带桐妹先走,尽快叫师伯来此,怎么你又回来了?”
赤哥儿手提马刀,哧哧哧连砍三刀,分别冲着山田的胸口、小腹和大腿,山田赶紧将长刀向下直立,拨开三剑。但是势头已经被阻挡,不由得停了攻势。
这时赤哥儿方才抽空说道:“大哥,二哥,我已让桐姐姐先走,你我兄弟三人共同对付这倭贼,岂能让两位哥哥独置身于此险地。”边说边舞动马刀,继续和山田缠斗。赤哥儿自从家门血案后至今,自思将来要报大仇,自身必须强大,因此凡是有空便勤加练习,除了老许头教的云海游龙掌外,剑隐俞大猷和戚继光虽未收赤哥儿为徒,但是也感于赤哥儿的勤奋,便在他自身武艺的基础上加以点拨。
赤哥儿自身生来就有女真人彪悍的身体,习武天赋又高,加上功业楼的苦功和俞大猷戚继光的点拨,短短时间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此时单手持刀,进退之间章法有步,打的山田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心下说道:“这几人年纪尚轻,已然如此,待得几年之后,岂不是中原又要多几个武学高手?也罢,今日遇上我算你们倒霉,今日让你们毙命于此,日后也少了几个大敌。”念及此处,往后倒退三步,还刀入鞘,屏气凝神,右手紧握刀柄,双腿成弓步,双目紧盯赤哥儿。
赤哥儿一愣,心中诧异。喊道:“倭贼,正当打斗,你收刀入鞘,难道是要投降不成?”
山田并不答话,双目如灯,还是紧紧盯着赤哥儿,脚下缓步向前移动。山田虽未拔刀,但是赤哥儿似乎觉得有种莫名的巨大的压力直接压在心间,感觉随时山田的长刀都会从难以想象的地方出现而砍中自己。
赤哥儿此时也不敢贸然出招,全身注意力紧紧盯着山田的手臂,随着山田缓慢向前,自己不由得也是慢慢相应的倒退。
李如松和秦苍羽此刻顿觉轻松,渐渐已经占据上风,对方虽然人多,除了那两个黑衣人外,都武功平平,而那两个黑衣人一个本已经被李如桐刺伤,另一个也是难以支撑,浑身上下汗水如同下雨一般,眼看就要抵挡不住。可是李如松和秦苍羽突然听不到赤哥儿打斗的声音,都是心中大慌,害怕赤哥儿是否已遭不测,分别逼退眼前对手,一齐往赤哥儿那边观看。
那几人一看有机可乘,又一拥而上。直奔李秦二人。突然只见一个大汉头上多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从上而下,正好打在那大汉额头,那大汉闷哼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旁边几个人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站在身后,其中一个壮汉手拿一把铁锄头站在面前,才明白自己的同伴是被这人一锄头打翻在地。
这几个壮汉一到,那些蹲在篱笆院里的村民们一下子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乌拉拉的都站了起来,几个还算年轻的赶紧从柴草堆里捡了几根木棒,甚至还有几个在厨下寻得菜刀,擀面杖,呼喇站到这几个壮汉身后。为拿锄头的壮汉问道:“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刚才被黑羊子压到身下的葛老爹才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看壮汉,上前抱住那个壮汉,眼泪就下来了:“二虎啊,你们几个可算回来了。咱堡子被欺负惨了啊,你爹被人打了,你家里的差点就被他们砍了。他们这几个人自称是东海大日本国来的武士,是被黑羊子这畜生带着来到堡子里的,见人就砍,老张家的,二狗子,还有胡家的,凡是反抗的都被他们杀了,尸体都扔到河里去了。他们要粮食,要银子,还要女人。你们一上山,剩下我们这老老小小的,哪见过这个啊。他们还说村长偷了个他们什么个宝贝,必须让村长归还。这已经看不到村长几天了,我们去哪里给他们找什么宝贝啊,结果他们就要动手杀人。幸好这三位义士出手相救啊。”葛老头当年是村里的郎中,因而也是读书识字之人,此刻虽然心急,但是还是一口气把经过给说了出来。
这时候,葛老头的儿媳妇也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二虎,眼泪鼻涕横流,哭喊道:“天杀的,你可回来了,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这叫二虎的大汉闻听此言,眼眉倒立,双目圆瞪,喊道:“兄弟几个,这几个杂碎不用客气了,往死了打,黑羊子的狗命留下,完事扒了他的皮,剜了他的心。”然后用锄头指了指山田,问老葛头:“爹,那个就是带头的吗?”老葛头喘着气点了点头。
只见葛二虎挥挥手,后面几个壮汉分别围住围攻李如松秦苍羽的几个。他自己手提锄头,奔向山田,舞动锄头,奔着山田就砸下。同时那几个壮汉分别提着手中农具,和那几人斗在一处。
山田正在全神贯注准备攻击赤哥儿,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觉时锄头已经到了面前,只见山田握刀鞘的左手手拇指一顶长刀的护手,右手凌厉拔出长刀,一道亮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随后刀尖向下,手臂轻轻一抖,红色的血珠从刀尖轻轻滴下,紧接着收刀入鞘,一气呵成,依旧手握长刀刀把,眼光依旧紧紧盯着赤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