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羊子哈哈大笑,说道:“我此次前来,冒死觐见,本就是不忍辽东生灵涂炭,万千百姓再陷入战火,因而这才隐于辽王府日久,探得消息。并非是为了我个人金银财宝,荣华富贵。”
李成梁听闻面色一愣。黑羊子顿了一顿,而后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大帅也莫要再提功劳,此时我还能与大帅讲话,是因为大帅还未得知那些藏宝之地之所在,一旦我告之大帅之后。无论大帅认也不认,就凭方才我那些言辞,大帅还岂能容我活在世上?”说着黑羊子退到门边,右手在门框上一抚,就将门框上插着的的黄铜门栓拿在手中,然后一扬手,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门栓已经稳稳落在书案之上,而门栓下不知何时已经压下一张白纸。
黑羊子一拱手道:“那藏宝地的地图,小的已经交给大帅,到了地方,只需在那些院落西角掘地三尺,自能有所现。另外大帅莫要以为剑隐在府,自可无虞,俞大猷武功虽高,但是并非能时时刻刻都在大帅身边,比如方才,我若想取大帅级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望大帅以辽东为念,切莫大意轻心,小看了东皇和贺天熊的能耐。就此告辞。”说罢转身出门,一跃而起上了大房,身形一转,已然踪迹不见。
李成梁赶紧追了出来,而羊胜才早已无影无踪。不由得大惊失色,心说:“松儿说他们兄弟将此人擒来,我本以为是个寻常之人,谁能想到此人武功如此高强,门口距离书桌两丈有余,那手隔空递物,比之用利器将纸张甩手钉在墙上,不知高明了多少?这是哪路世外高人前来告之与我,可笑我竟还想取他性命,方才他若想对我不利,简直易如反掌。”不由得也是一阵后怕,心有余悸。
不过此刻顾不得探寻此人真正身份,目的为何?赶紧回屋查看那张白纸,纸上星星点点,标明了一十二处藏宝地点。李成梁将白纸折好,藏到身上,快步出了书房。
此时李如松担心父帅安危,和几名护卫在院外等候的正是心急,对于方才羊胜才上房已走,好不知晓。此刻见李成梁出来,安然无恙,方才放心,上前施礼道:“父帅。”
李成梁说道:“近日恐有大事生,即日起你和赤哥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府,你告诉你的朋友秦苍羽,最近这些时日也莫要过来,等日后再说,现今为父有要事出府,等为父回府,再做打算。”
李如松满心疑问,但是平时父帅遇到天大的事也是泰然自若,而这次却神色匆匆,也知道有极其紧要之事生,心中虽然好奇,但是当下也并没有追问。
到了前厅,李成梁向俞大猷和李贞讲到因有紧要公务,要去军营,不能奉陪长白叟了,有劳师兄代为相陪。
那李贞也说道:“自是不妨,明日老夫也要启程,大帅有事要紧,切莫因为老夫耽误事情。老夫动身之时就不去和大帅告别了。”
李成梁此刻已经无心和李贞客套,留下师兄设宴相陪,叫了李富备车,匆匆出门。
出门后叮嘱李富,即日起暗中加派府兵护卫守护伯府,闲杂人等均不能随意进出,一切小心安排,切莫惊动府里人等。随后带了平日里的两倍侍卫,起身上车,直奔军营校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