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这才焕然说道:“想来你就以献粮为由,到了天门峡,面见胡大力,因而这才和胡大力有了关系。”而后望了一眼柳慕海接着道:“当初柳兄带我过不归林之时,我就起疑,那胡大力等人初到渤海,为何能知道怀齐村,也知道如何过不归林的秘诀,当时我就想到定是有怀齐村的人与之串通,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姜震海低头说道:“不错,当时天门峡里已无任何吃食,而胡大力没有海蛇王的命令,并不敢撤走,正是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我来到天门峡,起初胡大力尚且不信,根本不相信世上有这怀齐村,以为我是个凤梧城的奸细,就把我关在天门峡,后来过了几日,不知为何把我放了出来,胡大力又以礼相待,问我如何去得怀齐村,又如何能得到粮食。”
柳慕海这时望了一眼尚在昏迷的胡大力,奇道:“这黑蛇使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了?”
姜震海摇了摇头道:“为什么我也不知,但是既然他愿意取粮,那就自然入了我的计划了,因此我跟他定下了这偷粮之计。”
秦苍羽此刻皱了皱眉头,说道:“姜震海,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如果这胡大力只是表面和你合作,但是等你把他领到怀齐村,他要是突然翻脸,命手下人血洗怀齐村,杀人越货,恐怕你的如意算盘就白打了。”
姜震海听了后冷笑一声,说道:“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还顾得了这许多吗?如果胡大力真要这么做了,我也会把他引到姜裴亮的家,屠戮他全家,再趁乱夺取血凤石,至于其他人,死就死了,如能成事,就算搭上整个怀齐村,又有何妨,成大事者,哪个手里是干净的?更何况当我得知胡大力手中有把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村正刀时,我就更坚信自己是那个天选之人,那古老的语言就是应验在我的身上,只要我拿到血凤石和村正刀,那我就是那个剑落石开,凤翔渤海之人。”
秦苍羽见姜震海此刻面容扭曲,眼神中透漏出恨意,心说:“此人一步不慎,心智丧失,步入了邪道,这才搅起了这场腥风血雨出来。”但是嘴里却说道:“如此说来,当时你恐怕脑子里也有想借胡大力除掉姜裴亮的想法,之后再找机会干掉胡大力,夺取村正刀了,不过既然你们的目的是麦子,那为何要劫走那两个看粮的女子呢?她们对你的计划毫不知情,劫走他们又是何意?”
就听姜震海继续说道:“起初我本来也没打算劫走二女,只是那胡大力听了我的计策后,颇为大喜,只是提了个要求,我本以为他是不是自己也打了什么小算盘,哪知道他提出来的竟然是让我同时弄两个年轻的女人给他,我想他可能是在天门峡不少时日了,憋得久了,用来泄而已,这等旁枝末节,于我计划无碍,反正起初我本来是想杀掉几个守麦人的,而恰好胡大力一提,我突然想到她们失踪正好给我了进山寻找的借口,反而让他人以为我当时不在村里,而且还能更让村里人恐慌,因此便安排了两个女的守夜,送给胡大力。”
秦苍羽不由得火往上撞,说道:“你为了自己的阴谋,白白牺牲两个无辜的人,当真可恶至极,那我问你,那两人现今何处?”
姜震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胡大力劫走之后我和他再无联系,你们可以等他醒来问他吧。”
秦苍羽扭头看了看胡大力,想上前唤醒他,谁知摇了摇胡大力,就见他满目青,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也只能作罢,不过看来胡大力并无性命之忧,也只能等他醒来再问。
这时姜震海继续说道:“之后的事情就和你秦苍羽方才所猜基本无二,我趁着村民恐慌,带着姜大牛进山,但是姜大牛并非是我所杀,那的确是个意外,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算是死在我手里,因为我本来也对他起了杀心,如果不灭了他的口,我迟早会露馅,只是我还没动手,他就自己掉进悬崖里去了,只能说是这是天意,尽管并非是我动手,但是如果你非要将姜大牛的命算在我的头上,我也认了,毕竟我有这个心思。”
听姜震海如此说来,秦苍羽倒是相信姜震海所说不假,今时今日,如果真是他杀的姜大牛,他也丝毫没有隐瞒的必要。
秦苍羽点了点头,说道:“也正是这场意外,让你抽出身来,趁夜赶回怀齐村里,不过你方才说你准备了药酒,却被柳兄误饮,这是怎么回事?”
姜震海不由得又恶狠狠瞪了柳慕海一眼,这才说道:“当时我回到村里,见众人已经去请姜裴亮扶乩问卜,我知道后面必定他们要去抓我女怀商,而且我知道姜裴亮问卜之前都要喝酒壮胆,这才会去取全羊之血,因此我趁着凤宫中无人之时,将烈性迷药放进供桌上的那坛酒中,而后藏起身来,本来打算等姜裴亮喝了之后,昏迷不醒之际,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现身夺取血凤石,同时救下怀商也就易如反掌了。哪知道我刚藏好,就见这姓柳的从墙上翻了进来,而后直接抱起药酒,一饮而尽,当时我一看坏了,正想上前阻止,却正在这时,凤宫外面姜裴亮和村人进了凤宫,同时还有我女怀商,也被他们绑入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