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村正在扶桑号称妖刀,人人谈之色变,持刀人如果压不住这妖气,必备反噬,依为师看来,恐怕胡大力醒过来了,功力也会损伤极大,要不是为师正在用人之际,这等废物就没必要救了。”
谭玉林神色一凛,低头说了一个“是”字,而后问道:“师尊大人,有一事弟子不明,以师尊的本事,要想杀了那姓秦的是易如反掌,曾听师尊所言,此人乃是真龙帝君的心腹大患,为何师尊不一掌结果了他,反而让他们前往若忘川呢?”
这老者微微一笑说道:“玉林,这姓秦的身世不凡,不仅被真龙帝君所忌惮,而且还和那侯振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师担心要真要他的命,那老鸡婆肯定会从中作梗,而且这姓秦的是千年难寻的药人,如此的宝贝,为师岂能舍得他死呢?”
谭玉林不解的问道:“药人?”
这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这姓秦的从娘胎里就身中天下第一的银毒,本来活不了多久就会毒身亡,这银毒号称天下万毒之,乃是无解之毒,但不知是何缘故,这姓秦的竟然能解了体内的银毒,从此变成了百毒不侵之体,在海孤村为师在燕家的废墟里撒了寒蛇虱,就是想要试验一下,看他到底是否真是百毒不侵,看来的确就连寒虱毒都没有丝毫作用,如此难得的做药之人,为师定要活的,用来制作成药人,他的效果,比起那只猫童,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了。”
谭玉林一惊,说道:“这寒蛇虱只要叮了人一口,顷刻间中毒之人全身的血液就会冻结而死,竟然对这姓秦的没有作用吗?!”
这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这姓秦的方才靠着船舷,浑身颤抖,似乎有了中毒的状况,只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已。寒蛇虱虽然厉害,但是比起银毒,还是差距不小。”
谭玉林说道:“既然如此,师尊为何不将他擒下,又放他前去若忘川呢?万一被他坏了师尊的大计,无论是对东皇,还是真龙帝君,都难以交代。”
这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冷说道:“这姓秦的来这渤海,无非是个意外,真要想抓他,前日在天门峡就能抓了,何须等到现在,如今一是要寻找血凤石,二来是要引老鸡婆现身,既然老鸡婆有意引姓秦的去往若忘川,那为师就将计就计,来个黄雀在后。”
谭玉林低头思索片刻,回道:“如此说来,弟子就更不明白了,既然师尊认为这姓秦的知道血凤石的线索,为何不先生擒于他,严刑拷问,以师尊的手段,弟子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为何任他前往若忘川呢,万一被那百变鸡王捷足先登,先取走了血凤石,岂不是会坏了师尊大事?”
那老者冷哼了一声,说道:“玉林,你和这姓秦的打过交道,应该明白,他和宁远伯李成梁的公子李如松不过是结拜兄弟,却能舍身去挡贺天熊的冷烟剑,这样的人岂能是皮肉之苦就会吐露心中秘密的人吗?更何况老鸡婆还在暗处,为师之前派你崔师兄前去找姜震海抢夺血凤石,引诱老鸡婆现身,没成想没引出老鸡婆,就连血凤石也是假的,自己还受了伤,我们比那老鸡婆已经先棋错一着了,所幸将胡大力带了回来,没落到姓秦的手里,既然老鸡婆要引姓秦的去往若忘川,到时说不定就能让老鸡婆现出真身,到时候为师再一箭三雕,既能干掉老鸡婆,又能活捉秦苍羽,最后再得了血凤石,这才是为师的计划。”
谭玉林这才双手施礼说道:“弟子愚钝,原来这一切都在师尊的掌控之中。”
这老者又说道:“不瞒玉林你说,实际本座也从未见过这老鸡婆的真容,她号称百变,恐怕十二元辰当中只有那该死的侯振方见过她的真面目,就是那真龙帝君,想必也只是听闻而无实际见过老鸡婆,如今我们已经落后于她了,处处被她牵制,而且她一直隐在暗处,这次她以为为师失算,这才出手,引那秦苍羽去往若忘川,如此还不如让姓秦的这个意外之人去把事情搅浑,否则要想引这百变鸡王现身,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谭玉林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师尊大人,另有一事弟子不明,您是如何知道崔师兄从姜震海手里抢来的血凤石是假的呢?另外崔师兄不是断了一手,返回海蛇舟上养伤去了吗?怎地这崔师兄又如何来到天门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