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疑被人扶着,望着眼前附营里面的惨状,咬碎口中牙,心中怒道:“渤海王,你丧尽天良,两军交战,你不敢正面与我交锋,却派人偷袭屠戮这些老幼妇孺,寻常百姓,如今新仇旧恨算在一起,如不攻破凤梧城,我柳不疑誓不罢休。”
哪知道这时,黄崇却带着人慌慌张张回来了,进了附营,就不停高喊:“有郎中吗?赶紧过来个郎中,止血救人。!”
柳不疑见黄崇身后四人抬着一人放在地上,这人浑身是血,面色惨白,不知道已经死了还是昏迷不醒,柳不疑见黄崇如此急迫,当即问道:“黄崇,何事惊慌。”
黄崇回道:“大帅,青哥身受重伤,恐怕活不了了。”
柳不疑心头剧震,赶紧站起身来,上前查看,谁知不看还好,等看清这浑身是血之人,登时脑子轰了一声,身子一晃,好半天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这是青哥?!”
这时黄崇一眼看见一个附营的郎中正在给一个伤者包扎伤口,黄崇上前一把把那个郎中拽了过来,而后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快,先救他,再晚他就救不回来了。”
就见青哥满脸血污,头都被血浸湿,贴在脸上,柳不疑伸出手来,颤巍巍将青哥脸上的头拨在一边,这是黄崇拽着郎中也来到了近前,说道:“大帅,我带人出去没多远,就看到青哥浑身是血倒在海边不远的碎石滩上,他伤口新鲜,出血不止,看样子应该是不巧刚好碰上了那帮逃走的兔崽子,因而被打成这样,我一看他尚有气息,赶紧将他救回,现在我就去追那帮兔崽子去,他妈的狗日的。”
黄崇刚要转身,被柳不疑伸出手来,一把把黄崇拉住,柳不疑站起身来,示意郎中赶紧救治,而后冷冷地说道:“不用了,黄崇,已经没有必要去追了。黄崇,回营,通知所有将士,即可动总攻,一站击溃王军,而后兵抵上京,踏平凤梧城。”
柳不疑亲眼见到王军军士在附营里杀人放火,而此时青哥也是生死难料,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恨,命人在附营照料青哥,要尽全力保住青哥的性命,自己转身上马,打马直奔大营,黄崇带着护卫营紧紧追随。
回军营的路上,柳不疑面无表情,一言不,黄崇紧跟柳不疑,问道:“大帅,我军长途奔袭至此,还没休整停当,况且粮草辎重尚未接济到位,现在就动总攻,并无十足的把握能打败王军,为何大帅此刻就要动总攻呢?”
柳不疑冷冷说道:“黄崇,你以为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了吗?”
黄崇不置可否地说道:“大帅,虽然如今的渤海王倒行逆施,毒染大海,致使我们鸾栖城几百里盐田毁于一旦,就连凤梧城的渔民,也是片木不能下水,因此我们这才起兵,誓要推翻渤海王。但是自从起兵以来,大小战斗数百起,但是真正大规模对抗之时,王军主力都是避而不战,一再退缩,因此军中就有传闻,说是渤海王为了不让凤梧鸾栖自相残杀,这才命令文昌明避而不战,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传闻,甚至,甚至……”
柳不疑点了点头说道:“甚至还有人说是我柳不疑为了自己想当渤海王,这才造反的,是吧。”
黄崇赶紧回道:“末将不敢,只是我军初到,尚未休整,而且军中留言已起,如今大战在即,仓促总攻,一旦军心不稳,后果不堪设想啊,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