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震武走后,文寅风又命姜侍凤传旨后宫总管太监,即刻查检宫内房屋,灭绝鼠害,又命文凤翎暂时先住在青鸾宫中,等灭鼠之后,再行回宫。青鸾这才带着文凤翎和姜侍凤起身告退。
此刻屋内就剩下文寅风和姜云飞,这姜云飞一直是心惊肉跳,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等文寅风打了众人离去,只剩下自己,他不知道是凶是吉,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这时文寅风见四周再无他人,低沉着声音说道:“姜云飞,方才你大呼小叫,言说你乃是我渤海的震天武将军,可有此事?”
姜云飞心里正在七上八下,突然听文寅风问到这话,登时冒出汗来,虽然方才他被文凤翎打醒,已然将梦中所见忘了大半,但还隐隐间记得梦中似乎自己身披甲胄,乘坐火凤,口称震天将军,这时被文寅风问到,他清楚在渤海私下口称震天将军乃是谋逆的重罪,因而吓得磕头如捣蒜一般,嘴里慌忙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方才只是梦,可能说梦话这才胡言乱语,并非真是小的本心。”
文寅风并无怒色,只是平静地说道:“你也是临沂姜氏后人,自然也知道当初你的先祖世袭震天将军,只因后来你的先人亵渎凤冢,惊走神凤,这才被免去了震天将军之职,当年文皇有旨,凡是渤海臣民能寻回千翼凤者,就封为震天将军,但非如此,有私议立震天将军者,以谋逆治罪,自此你们姜氏都以寻到神凤,恢复先祖荣耀为志,就算你真是这般想的,也是年少有志,并不是议立震天将军,又何罪之有?只是这年代已久,千翼凤再无踪迹,时隔百年,就连你姜氏族人,都早已忘记先王旨意,渤海也再无人提起震天将军之号,因而方才孤听你言说,这才问,并无怪罪之意。”
姜云飞听了文寅风如此说来,才长出一口气,心中感激涕零,立刻向文寅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嘴里说道:“不瞒王爷千岁说,我姜云飞自小就立下志向,要为渤海寻回千翼凤,还凤入巢,以保我渤海江山永固,保王爷千岁社稷安康,如能如此,我姜云飞就是粉身碎骨,也毫无畏惧,口不对心,就让我姜云飞死无葬身之地。”
文寅风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意,又说道:“你自小就聪明机灵,性子也是不拘一格。不过你虽然有此大志,但却没将你这聪明才智用在正途之上,整日里逞言语之利,行荒诞之事,如此又如何能寻到神凤,这般下去,到何日才能做的了那震天将军呢?”
姜云飞这寻回千翼凤,做震天将军,是他从小的梦想,只不过他天生外形丑陋猥琐,言语轻浮,行事荒诞不羁,虽然周围人多碍于他爹姜震武的威势,表面不说,但个个心中多有鄙夷,尤其对他这虚无缥缈的远大志向更是不屑一顾,甚至就连他爹姜震武也言说他本就外形不堪,实应为人脚踏实地,不应有这荒谬痴想,因而多有训斥,如今却不成想,当今堂堂渤海王竟然没有丝毫嘲讽之言,反而用心规劝自己,这姜云飞心中的对文寅风的感激知遇之恩,不言而喻,因此趴在地上,不停磕头,嘴里说道:“王爷千岁圣明,小的没想到王爷对我这人人嫌弃的蓬头稚子竟抱有如此器重之心,如今我是悔之晚矣,我真不该惊吓郡主,犯下这不赦之罪,今后我定然痛改前非,今生今世,我这条命就是为了王爷所生,为了文氏江山所存,生是渤海人,死为文氏鬼!”
文寅风听姜云飞表白忠心,言辞激昂,登时想起当年自己也在这般年纪之时,犯下了大错,以致逼死了自己的母亲,因而一时恍惚,好半天这才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就是孤,在你这年龄之时,也曾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这些年来,每每念及,也是追悔不及,你如今就像孤当年一般年轻气盛,因此孤不愿见你就这般整日混沌胡闹,既然你心存大志,实不应该白白浪费了你这天赋和宝贵时光。终有一日,这渤海江山还要靠鸾儿,翎儿还有你们这些孩子一起守护,切莫到将来再悔之晚矣!”
文寅风这番话是有感而,说的是语重心长,那姜云飞长这么大,就连他亲爹姜震武都没有对他说过这般言语,顿时把他感动的热泪盈眶,就在心中立下重誓,今后自己这条命就是文家的了,今生今世,鞠躬尽瘁,绝无二心。
文寅风见姜云飞跪在地上,双目含泪,又说道:“你起来吧,如果你真能明白孤的用意,也不枉孤与你说这许多,不过要是你真的想有朝一日能寻回神凤,受封震天将军,就必须知道那震天将军的誓命,否则要想寻回神凤,不过是痴言妄语而已。”
虽然文寅风命姜云飞起身,但是姜云飞却丝毫没动,此刻听文寅风说要想当上震天将军,必要先知晓其誓命,姜云飞豪情满胸,跪走向前,出言问道:“王爷千岁,云飞只知道寻回神凤乃是渤海先王遗命,凡是寻回千翼凤者,封震天将军,怎么却从未听说这震天将军还有什么誓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