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天面色狰狞,恣意泄着扭曲的恨意,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手腕一紧,手中长剑已然再难往前分毫,他低头一看,就见一只染满鲜血的手,就犹如一把铁钳一般,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
姜云天刚是一愣,尚未扭头观看,顿时就觉得自己左脸上出砰的一声,挨了重重一击,一下子身子腾空而起,飞出去两丈有余,摔在地上,又在地上滚了一丈有余,这才停了下来。
姜云天就觉得眼前金星四溅,整个左脸都麻木了,口鼻也窜出血来,他晃了晃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目观看,就见秦苍羽脸上带着淡淡的悲哀,一把将自己的衣衫撕碎,赤裸了上身,正在用破碎的布条,绑在姜云飞两腿的伤口之上。
姜云天揉着已经肿起老高的脸颊,面容狰狞,一提手中长剑,直刺秦苍羽而来。
秦苍羽将姜云飞轻轻扶在一块大石之旁,看着已然气若游丝的姜云飞,嘴里轻轻说道:“云飞,挺住,别死,死了,你还怎么当震天将军呢?”
姜云飞靠在大石之上,见秦苍羽双眼中尽是怒色,额头微蹙,但是全身却好似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自己和他相处以来,从未感觉到的,给人一种强大,让人心安的感觉,就好像秦苍羽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放心,交给我,一切都会过去的那种强大的信任感。
姜云飞靠在石上,虽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咧了咧嘴,笑了。
这时姜云天长剑已经到了近前,就见秦苍羽不慌不忙,轻轻站起身来,不躲不闪,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长剑的青锋,紧接着手上微微用力,一瞬间就听到啪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姜云天手中的长剑已然断为两段。
秦苍羽将手中的半截断剑扔在地上,尽管他手也被剑锋划破,流出血来,滴落尘埃,但是秦苍羽毫不在意,扭头对姜云天说道:“姜云天,你走吧!再不停手,你命将不保。”
姜云天见秦苍羽用手断了他的长剑,一时也惊的呆了,但是见秦苍羽也被长剑所伤,又听秦苍羽让他停手,姜云天哈哈狂笑,嘴里吼道:“姓秦的,当初在临沂镇,我是故意自断左臂,难道你真以为我姜云天和那姜云飞一般的脓包不成?”说罢姜云天也将手中半截断剑也扔在地上,双手自然下垂,左腿向前,右腿半曲,拉出架势。
秦苍羽单手断长剑,不仅让姜云天吃惊不已,就是后面到地不起的蒋万里和李茯苓也是脸上色变,这两人都是武学大家,见识远高于姜云天,那蒋万里自问就是自己那几十年的化鹰掌力,如果双手同时用力,倒也能折断长剑,但是像秦苍羽这般单手凭空就将这纯钢长剑这般轻描淡写的断为两截,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做到。
李茯苓也是一般的心思,不由得心中暗道:“这姓秦的小子一无借用任何外力,二无任何取巧的招数,似这般单手断剑,在我所知,只有剑隐俞大猷和侯大哥的隐龙功方能做到,虽然他曾受剑隐俞大猷传过武功,但是见他方才给文凤翎治伤所用吐息之法,并非是隐龙功的法门,江湖上除了隐龙功外,还能做到这般的,恐怕只有那早已失传的阳明雕斫内力,难道这姓秦的竟然会这等早已失传的绝世内功吗?”
这时姜云天身子腾空而起,右腿直奔秦苍羽踢来,凌厉凶狠,但是蒋万里和李茯苓心中都知道,虽然姜云天的武功不弱,招数奇异,但是比起现在的秦苍羽,无异于以卵击石一般,就见秦苍羽眼中眼神一冷,嘴里说了句冥顽不灵,身子依旧是不躲不闪,也并无任何架势,只是伸出右臂,右手握拳,平淡无奇的挡在面前,姜云天这一腿不偏不倚,正扫在秦苍羽的右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