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登时让文寅风面如死灰一般,他眼睛四下张望,希冀着此刻有人出言反驳,言说那灵蛇蛊并非如此厉害,但是环顾四周,只有那文凤翎眼中落下泪水,见父王望向自己,文凤翎闭眼点了点头,嘴里说道:“父王,他所言不假,之前儿亲眼见白蛇使谢芳蓉中了这灵蛇蛊而死,端是无比厉害。”
李茯苓听了这话,眼中露出淡淡悲伤怨恨之色,眼睛望向蒋万里,心中暗自说道:“蒋万里,芳蓉这笔账今日我暂且记下,日后定然会问你讨个说法的。”
文寅风见文凤翎这般说来,看来这羊胜才所言应该不假,不由得茫然坐在地上,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愣了片刻,就见文寅风突然坐起身来,面向蒋万里,嘴里说道:“蒋万里,你不是一直都想取孤的性命吗?如今无需你动手,只要你答应将凤梧城蛊毒解去,孤即刻就自刎于此,孤愿意用自己性命换取凤梧百姓之命。”说罢,抓起旁边一把短刀,横在自己脖颈之上。
蒋万里虽然心恨文寅风,又见他方才纵然是在性命旦夕之时,依旧还是以渤海君王自居,丝毫没有承认自己乃是蒋氏后人,因而这才欲杀之而后快,但是此刻见文寅风宁用自己性命换取凤梧百姓的性命,毫无贪生怕死,虚伪做作之态,也不由得暗叹道:“这文寅风虽然贪图富贵,铁了心认贼作父,不认自己是蒋家后人,但是他这般宁可用自己性命换取臣民性命,倒也不失为君主的气节。”
因而蒋万里点了点头,嘴里长叹一声,说道:“文寅风,虽然你不承认你是蒋家后人,但是你这般气节,倒也没辱没了蒋氏门风,不过,非是我蒋万里不愿,只是方才你也听羊王讲的明白,那逆徒谭玉林夺了我的龙船,如今早已带着解药,离开渤海了,没有解药,就是我也对那灵蛇蛊无能为力。”
文寅风手握短刀,嘴里说道:“蒋万里,方才孤也听的真切,孤并非是问你索要解药,而是望你告之那解药的配方,之后让鸾儿和凤翎即刻赶往凤梧城,寻太医配制解药,如能如此,我即刻就将这条命交给你了。”
说罢,文寅风又对青鸾和文凤翎说道:“鸾儿翎儿,如果蒋万里说出解药配方,你们二人即刻赶回宫中,配药救人,此乃为父自愿为渤海献身,你等不可再行阻拦。”
青鸾公主和文凤翎两人一愣,刚张口喊道:“父王,不可!”就见文寅风须眉皆炸,嘴里喊道:“此乃王旨,你等难道要抗旨不成?再要啰嗦,孤即刻就死在你二人面前!”
这下登时吓得青鸾不敢再劝,但是文凤翎却是满脸急色,刚想开口,这时就听蒋万里冷笑一声,嘴里又说道:“文寅风,你也不用强逼她们二人,我就算告诉了你解药的方子,恐怕你渤海也难以找寻出丝毫这解毒之药。”
文寅风听完眼眉立了两立,嘴里说道:“蒋万里,你说什么?纵然我渤海不像大明那般地大物博,但是这沂蒙二山上也多是稀有药材,如果你还心恨渤海,不愿告之,也就罢了,孤乃一国之君,自守国门,如今国破,当先绝于社稷,但你听得仔细,孤乃是为渤海社稷而亡,而你却是我渤海灭国的罪魁祸,孤死之后,纵是变身罗刹,也与你不共戴天。”
文寅风言罢,就想举刀自刎,蒋万里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拉住文寅风的手,手腕用力,文寅风登时短刀脱手。
文寅风见是蒋万里将自己的短刀打落,心中更是愤恨无比,大怒言喊道:“蒋万里,你不是一心都想取孤的命吗?如今孤一心自尽,为何是你出手阻拦,难道你还打算再羞辱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