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怎么无奈,她也不能任由事情恶化下去。尤其是必须要弄清楚,药铺那边,为什么不再做他们的生意。
要知道,程家卤味因为生意渐好,需要的香料数量也增多了,因为他们才到京城没有门路,只能直接从药铺购买,这一笔生意算起来,其实也不算小了。难不成,真的是又有人觊觎他们的生意,从药铺这边下手,想要逼得程家卤味做不下去,再低价抢夺方子?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的确是这个可能最大。眼下,要想查明到底是谁暗中算计,也只能从济世堂那边下手了。
“爷奶,爹娘,你们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先用晚膳吧,现在着急,也是没用的。”
许是因为对程锦绣太有信心,程家人虽然还是面带不安,却没有那么忐忑了。一家人用了晚膳,程锦绣也知道,自己又得偷偷摸摸去吓人了。
好在外城繁华,晚上也有夜市,一般来说店铺打烊都比较晚。程锦绣跟家人说了一声,便继续扮成了一个少年,去了济世堂所在的街道。
这个时候,来济世堂的看病买药的人已经很少了,而济世堂的管事也已经在吩咐药童收拾东西,准备关店了。程锦绣悄悄藏在对面街道的一棵大树后面,决定趁着那个管事回家的路上,逮住人好好审一审。
为了让紫电貂帮忙,她又付出了一滴血的代价,小家伙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巴,乖乖地躲在她的衣袖里面伺机而动。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也停在了济世堂门口,显然是接那个管事回家的。那马车夫下了马,直接进去热络地和里面的伙计打招呼。
“真是天助我也!”程锦绣暗自心喜,她趁着里面的人没注意,飞快地跑过去,安抚住了马儿,然后进入了车厢。等了大概一刻钟,那管事终于关了门,和马车夫一边说话,一边掀开车门。
管事没想到车厢里面会有人,再加上天色已暗,程锦绣穿得不起眼又特意弯下身子稍稍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他并没有发现异常。等管事整个人都进了车内,紫电貂才在程锦绣的吩咐下跳到对方后颈咬了一口。
管事只觉得浑身一麻,顿时没了力气,他大惊失色,想要大喊救命,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弱,根本就没办法示警。程锦绣这才压低了声音,用一根小棍子抵着那管事的后背,冷声道:“不许动,也不许叫,否则的话,我一刀捅死你!”
“我,我不喊,大,大侠饶,饶命!”小命为先,管事的费力地点了点头,面露惊慌,就怕程锦绣真的一刀捅死了自己。
“说,为什么济世堂不再把香料药材卖给程记卤味了?若是老实回答,就饶了你,若是敢撒谎骗我,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程锦绣因为是在管事的背后,又刻意压低了嗓音,那管事的看不清楚她的容貌身形,只猜测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杀手之类的。哪里想到,对方为的,竟是那程记卤味的事情。他心中害怕,又觉得这并非是不能说的大事,立刻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是,我们家的大小姐,大小姐发话,不准程记开下去。”
“你们家大小姐?她是谁?她为何要这样做?”程锦绣皱起眉头,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小姐要找他们家的麻烦。
“大小姐,闺名袁、袁紫嫣,听说,听说是女学之中,那,那个程家的女儿也在,是,是大,大小姐的威胁。只,只要程记卤味倒了,程家的姑娘定会因为无钱缴纳束脩,休学。”
管事的断断续续的开口,却也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个清楚。济世堂是外城最大的药铺,其他的小药材铺子,都是在济世堂的夹缝里面求存,自然不愿意得罪这个庞然大物。因此袁家这边一打招呼,自然都不敢将香料卖给他们。
至于程锦绣原本以为的会是有人觊觎卤味的方子,倒是想得太多了。袁家是开药铺医馆的,生意做得很大,哪里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卤味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