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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一缕独难忘(1)

陆地与凌菲相伴走到马路上,天南地北的谈论一番,唯独沒有说到时局,陆地的性情里是将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楚,而凌菲是心存芥蒂的,她不敢提,所以在他的眼里,她紧张的有些发抖。

“你冷吗,”他再一次挽了挽凌菲的腰,随后自然的放下,抬手摸她凉的有些僵的脸。

自人类这个物种在地球上存在开始,男人同男人便是有分别的,倘若换成别的男人來做这个动作,轻佻、流氓、不自重,把这些词汇叠加起來形容都不为过,可放在浓眉大眼的陆地身上,体现出的效果却只有关爱。

他的眼睛大的精神而帅气,像漆过的银杏果,包裹着营养丰富的内容,想到此,凌菲从地上捡起一片澄黄的叶子,举在太阳的光圈里观望,脉络清晰的叶茎有如交繁错杂的血管。

他命令手下从车上取出他的围巾,仔细的围在她的脖颈处,他扎的真是严实,遮住了她半张脸,烟草味和薄荷糖的气味瞬间窜入她的鼻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笑了,因为她葱段似的小手臂仍停留在橘红色的光圈里,四散泻开七彩的光芒。陆地道:“舍不得放下來,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叶子,你看里面星罗密布的斑点,我怎么都揣摩不透是什么。”

“为什么要看明白”,他把头贴近她,也观察那片叶子,然后道:“银杏叶还是浸湿在青石板上的时候最好看,为何非要去搞清楚狰狞而并不美好的真相呢。”

“大概是内心的不安和执拗促动使然”,凌菲呢喃着,把叶子放到地上,随陆地上了吉普车。

他们先去了医院。年长的骨科医生在她瘦弱的脚踝处左右旋转,一遍遍的问她:“疼吗,”

凌菲摇头,但陆地不相信,他坐在她的面前,将她的整个身子靠在自己肩上,抚摸她的发丝,像是他替她感受到了难以忍耐的疼痛似的。

医生道:“陆战长,沒有大碍,小姐走路当心点,别再扭着了。”

陆地一本正经的道:“当真不碍事,”

医生眼神复杂的望了望凌菲,他明白情报站的站长是得罪不起的,于是保险起见,开了几副膏药。

陆地生气的道:“你刚刚说不碍事,现在又开药,你这个医生是怎么当的。”

跟着他的一个手下“嘎嘣”一声把子弹推进膛中,凌菲的心猛然一惊。

她抓住陆地的胳膊,为医生开脱,“他定是被你吓住了,不过是区区小事,这膏药我们拿着便是了。”

医生早已吓得噤若寒蝉,右手抖的握不住笔,陆地霸道的用指关节在他的办公桌上弹了弹,“她是我的女人,你给我认清楚了。”

医生斜眼瞟了几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认清楚了,认清楚了,陆战长,以后这位小姐有需要的地方,陆战长给我來个电话就行,赵某会在第一时间,上门服务。”

“原來是赵医生”,陆地用眼神示意手下,那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军人掏出刺刀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血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办公室。

“下次说话前想清楚了再说。”

凌菲张大嘴巴,“陆战长,你在干什么。”

陆地笑道:“我教教他学着如何怜香惜玉。”

凌菲侧着脸,她的目光落在瓷砖上的脚印,为了达到目的,他的作风同他的眼神一样的毒辣。忽然,她有些恼,恼的冲破了理智,独自往医院外走去。

陆地不假思索的跟了出來,拽她的衣袖,她气愤的挣扎。

“周小姐”,陆地哄她,她的力气哪及他,被他拥入怀中。

“你放开我,”

“你先告诉我原因,”

“你们国民党都是这般蛮横吗,都是不讲理的野人,你们是土匪吗,你伤了医生的手,等于要了医生的命,他还怎么做手术,你的心怎就这么狠,”

凌菲捶着他的胸脯,一口气倾吐完毕,陆地的声音低沉,“你跟国民党打过交道,是谁,”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一双仿佛下过冬雨的眼睛和他直白的相对。

陆地追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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