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凌菲叹口气,“你和黄大哥还挺恩爱的,可惜黄大哥走的早,珍姐,黄大哥是为什么牺牲的啊,”
珍姐的伤心事被勾起,她放下首饰,回忆起往事,“你黄大哥是好人呐,他是替别人死的。”
“替别人死的,”
“嗯”,珍姐扬着眉点点头,“陆站长应该对你说过,他在北方待过一段时间,我家老黄从南京跟过去,也就在那里,我经人介绍认识了老黄,而后我俩成了亲。”
陆地并未对凌菲讲过他的过往,凌菲见珍姐像要说出什么似的,附和道:“是啊,这事陆地倒说过,所以我们才能够吃到一起嘛。”
珍姐道:“你说的对,咱们北方的姑娘往往喜欢北方的汉子,再怎么着,也要接受我们的饮食习惯。我娘家算是个富足的小户人家,我结婚前从未吃过苦,所以不知天高地厚,沒有意识到他的工作性质特殊又危险,我和他的情份转瞬即逝了,结婚沒多久就阴阳相隔。”
“黄大哥到底怎么牺牲的,是**的人陷害他,”
“和**沒有关系。”
珍姐简单的回应道,忽然停住了话语,凌菲看出了她的迟疑。
珍姐沉默着想了又想,当年陆地可怜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所以才将她丈夫真正的死因告诉她,珍姐清楚,陆地这么做可是违反了纪律的,她做大嘴巴再扩音出去,对陆地好吗。
凌菲也不作声,从水果盆里拿出一只苹果,咬上一口道:“珍姐,这苹果不错,又脆又甜。”
珍姐见凌菲顾左右而言他,料想她不开心了,陪笑道:“妹妹,姐姐有难言之隐,你不会怪姐姐吧。”
凌菲装作无所谓的摆摆手里的苹果,“怎么会怪姐姐呢,姐姐有些话藏在心里不想告诉我,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不就是生气了吗。
珍姐害怕与凌菲闹翻,一咬牙说道:“多大点事啊,你看我搞得跟国家机密似的,妹妹又不是外人,理应知道你大哥去世的原因的,但妹妹得答应姐姐,千万别告诉陆站长,我可是在他面前发过毒誓,保证不向外透露一个字的。如果他知道我告诉了旁人,说不定会把我从这房子里轰出去,那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凌菲笑道:“姐姐言重了吧,这么神秘,那你还是别说了,免得你心里留着疙瘩。再说我怎么会告诉陆地呢,女人家之间的闺房话,我对他说干什么。”
珍姐拍拍凌菲的手,“姐姐错了,错了,那还是去年夏天的事了……”
她突然中断了说话,警惕的察觉到有人从门缝里闪进來。
“是谁呀,”珍姐扯开嗓子问。
“夫人,是我,玲儿。”
珍姐吁了口气,“菜买好了啊,”
“买了,猪肉、芹菜、面粉都买了”,玲儿把菜放进厨房,走过來说道。她望见凌菲,朝凌菲笑,“周小姐,你來了。”
珍姐道:“别的事你先别忙活了,现在去街上买一盆茶梅回來,摆在这会客厅的窗台上,我昨天还惦记买一盆呢,转念就忘记了。”
“好的,夫人。”
支走了玲儿,珍姐锁上会客厅的门,问道:“哟,我刚说到哪了,”
“你说那还是去年夏天的事。”
“对,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家老黄和陆站长一同去枣城买汽油。”
凌菲几乎喊出了声,“枣城,”
珍姐吓一跳,弱弱的应着,“对,是枣城,妹妹你……”
凌菲清咳了几声,尴尬的笑,“不好意思,我在枣城长大的,兀然听到你说枣城,激动了些。”
“噢,妹妹在枣城长大的,那你可知道枣城有个姓林的富商,叫林,林什么的,对,叫林祥雨。”
凌菲能感觉到身体在筛糠似的发抖,她默念着强迫自己,凌菲你要冷静,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她抬起发红的眼睛望向珍姐,珍姐正在自言自语的解释她之所以记住林祥雨这个名字的原因,“老黄的表哥也叫祥雨,你说巧不巧。”
“妹妹,我记得你之前的丈夫也姓林,不会和林祥雨是亲戚吧。”
凌菲的舌头不听使唤的打结,她努力把话说清楚,“枣城那么大,姓林的哪能都是亲戚,我前夫家是卖山货的,卖卖红枣、核桃什么的,沒有做汽油生意的亲戚,珍姐,你,你接着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