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凝一发不可收拾,低着头专注的吃鳕鱼。
对头,这是苏蔓的最爱。
眼看着一盘鳕鱼快要被恩凝吃光,苏蔓瞅着华君,那眼神特无助。
这样的苏蔓华君灏从小到大没见过。
不由得心软下来。
“恩凝,你打算把鳕鱼全部吃掉?”华君灏慵懒的开了口。
恩凝终于抬起埋在盘子里的小脑袋,“哦,给你留一点?”
“我不喜欢吃鳕鱼。”华君灏说。
恩凝瞅了瞅苏蔓,苏蔓眼巴巴的瞅着鳕鱼。
恩凝笑了笑,“我知道了,是苏小姐想吃是吧,那这样吧,我喂你,你以后不能再害我了,行不行?”
苏蔓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恩凝夹起鳕鱼送进苏蔓的嘴里。
一顿饭,都是恩凝在喂苏蔓。
恩凝着实不想与苏蔓对立下去,两个女人见了面就跟仇敌似的,她虽然人缘说不上多好,但是从小到大就遵循父亲的教诲,不要与人为敌,得饶人处且饶人。
所以,恩凝借此机会化解与苏蔓的矛盾。
至于与华君灏的感情,恩凝压根就看不到未来。
爱乞丐是一回事,恨华君灏又是一回事。
如果乞丐回来,恩凝想自己可能还是会选择与他共度一生,如果乞丐不回来,仅仅是华君灏的身份。那么,恩凝感觉与华君灏走到一起,前面可谓是有层层的障碍。
估计她连华老爷子那一关都过不去吧。
因为如此,所以恩凝才对苏蔓说了让她放心的那一番话。
只是善良的人永远不知道邪恶的人的心思。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只要你用善良对待她,她就会变成像你一样善良的人。
在苏蔓的词典里,善良是傻的同义词。
恶魔是不会被感化的,除非能战胜它。这是肖麦对恩凝说过的至理名言,偏偏被恩凝忘记了。
这天晚上,恩凝特殷勤,帮佣人洗了碗,给碗筷消了毒。
她不喜欢用消毒柜,总感觉那东西不干净。
所以恩凝在家里的时候,大多时候把碗筷放进锅子里煮。
她这个习惯,华君灏知道的。
苏蔓早早的去了卧室。
华君灏坐在餐厅里展开财经报纸,看报。
只是眼睛自然不自然的总是跟随着恩凝转。
在他还是乞丐的时候,他很少让恩凝进厨房,他做菜的手艺也是那会儿学会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生活单纯的像澄澈的湖水,一眼见底。
哪儿像现在这么复杂。
时时还要提防着苏蔓,欺骗着恩凝,这多累的。
华君灏揉揉眉心。
“既然累了,还不休息?”恩凝摘下围裙问。
“头有点痛。”华君灏想可能是喝酒喝多了的缘故。
“要不要给你找药?”恩凝看着华君灏疲惫的样子,终还是忍不住的关心了一下。
“不用,如果你给我捏一下就好了。”华君灏放下报纸,将身体靠在餐椅上。
恩凝犹豫了一下,华君灏闭着眼睛等待着。
恩凝走到华君灏的身后,双手探上华君灏的额头,华君灏的额头有点烫,“华君灏,你好像是感冒了?”
被恩凝喷了那么一会子水,不感冒才奇怪呢!
就算华君灏的体质好,他也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不是?
华君灏摇摇头:“没事,你给我揉揉头就好了。”
“你怎么会没事呢,明明是发烧了的。”恩凝焦急的说。
她转身想去给华君灏拿药箱,手却突然被华君灏攥住:“凝子,别走。”
梁恩凝的心猛地紧了一下,华君灏喊她凝子。
华君灏将自己的脸埋进恩凝的小手掌里,一下一下蹭着。
“华君灏,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寻找医药箱,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恩凝温柔的说。
如此温软的声音她只对乞丐说过,对华君灏还是第一次。
“嗯,我等你。”华君灏温顺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