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轩然闷闷地摇了摇头,许久,才问:“他们那种女人都很随便吗?”
闻言,夏凌菲对着他的头就是一记爆栗,随即骂道:“什么叫那种女人!你不是和她确立了恋爱关系吗?为什么要质疑她?!为什么要说她是那种女人?什么女人?你这样讲话很让人伤心的!每个女人都一样,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个平凡的女人,都希望男友的疼爱。”
殊不知,项轩然猛的抬头,挑眉冷不防道:“就像你对陆非群那样?可是他却屡屡辜负你,但你还是无法恨他,对吗?婉婉,我。”
他的问题把夏凌菲问倒了,她愣在原地,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还想说些什么,被一阵尴尬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一同回望,却发现林奈奈站在院子外,许久,她清了清嗓,道:“我忘了拿电话,很快就走。”
两人皆是一愣,但想法却是相同。
她站在外面多久了?她听到了多少?
而项轩然后面对着夏凌菲说的那一席话,满是疼惜,是个人都会误会吧。误会他对她余情未了。
林奈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夏凌菲催促着项轩然去追林奈奈,却见她在残阳中牵强笑道:“不用了。”跟着,就逃离那般跑远了。
天不见亮,睡梦中的林奈奈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被告知项轩然进了局子。
距离上次她逃离他,已经有两个月了,而这两个月的时间,他来找过她,祈求她的原谅,许是着了魔,她原谅了他,还和他同住。
林奈奈扶额痛苦低一吟,随之侧过头轻吐了一口气,才细声回她:“我马上来。”
她轻轻地挂上电话,亮了台灯才发现床的另一边空空荡荡,先是一滞,随即扬起嘴角苦苦一笑。她睡糊涂了,还以为项轩然还在她身边。
不过他怎么这么不安份?怎的就被抓到了警局去……难道是想投案自首吗?他真的放不下过去吗?思已至此,林奈奈猛的惊醒过来,胡乱套了件外套便夺门而去。
林奈奈赶到北区琉绣警局时,已是上午10点,她坐在出租车里就见手下守在局子门口张望,下了车她随手把从茶餐厅里买的早餐递给手下,自己留了一份。
手下意会,转身把早餐分给了局子里的警员。
“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单飞了的林小姐啊!今天这么早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黑子是琉绣警局的队长,他人如其名,黑黑壮壮,就是嘴太贫。
“李队,实在不好意思,这路上堵车太厉害了。”林奈奈赔笑着递出了手里的早餐,哪知被他伸手一挡,严肃道:“无功不受禄,别和我来这一套!”
他这一喝,屋子里的警员们都放下了筷子,林奈奈处变不惊,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又扯开笑容,说:“瞧您这话说得,我作为您的朋友,请您吃个早餐都不行么?”
许是被林奈奈说动了,黑子绷紧的面部稍有放松,林奈奈趁机用手肘撞了撞他,笑靥相对,嘴像涂满了蜜糖,“好了好了,不吃早餐容易暴怒,不知道哪个专家说过,暴怒会使肌体加速衰老,所以我的好队长赶紧收下我这份心意吧,我可不希望我们年轻壮实英明神武的队长成了个糟老头。”
林奈奈把早餐硬塞在黑子手里,他指了指林奈奈,摇头浅笑,终于还是收下早餐。
不一会儿项轩然被带了出来,他眼睛嘴角各处都有淤青,林奈奈匆匆瞟了他一眼,让手下带他上车,又扭头与黑子寒暄几句,最终笑呵呵地出了局子。
林奈奈来到驾驶室敲窗,窗面上映出她阴沉着的脸,她让手下下车,手下听罢稍稍一愣,之后扶了扶眼镜,忙说:“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还是让我来开车吧。”
林奈奈趴在窗前指了指手下的脸,说:“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我至少睡了会儿,你下来自己先回去吧。”
手下僵持了一会儿,眼底有难色,但最终还是下了车。
车在狭窄的胡同缓缓行驶,轮胎带起雨后残留的淤泥,在路面留下几道交错的车轮印。
沉闷的空气让人窒息,林奈奈摇下了车窗,项轩然突然发话:“怎么不让你手下回家里坐坐。”受了一夜的折腾,项轩然反倒精神,林奈奈斜眼瞟向后视镜,之后又收回视线,并未与他搭话。
他提起她的手下,她下意识地望向观后镜,只见手下仍是笔直地站在原地,惟有那些风,扬起了她的长发。
她这都成望夫石了……林奈奈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怪异的想法,甩甩头,暗忖,手下恐怕是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