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冷遇,项轩然也不恼,倒回皮椅靠背又自顾地说了起来,“我真没惹事,是他们先惹我。”
林奈奈莫名的烦躁,她狠狠敲打车载MP3以发泄,惹得它发出怪异的音乐,‘吱嘎吱嘎’像刺刀刮玻璃的声音。她咬牙又捶了几下,MP3终于恢复正常,泄流出轻快的音乐。是她爱的小曲,不由得心情好转,她调大音量,自顾跟着曲调哼起来。
项轩然倒有些急了,他眼神飘忽,几欲开口又顿住,他伸长了脖子凑向林奈奈不断解释他不过是自卫,说是他回到她的地盘找她,却遇上有人找茬云云。
林奈奈对于他的一切举动仍是熟视无睹,随后换了首摇滚乐,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盖过了他的解释,他在她耳边大声喊:“你别生气!”
闻言,林奈奈猛的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车绝尘而去,项轩然被惯性甩回重新倒在皮椅上,瞠目结舌。
到了地下车库,林奈奈摔得车门‘呯’的一声响,项轩然如梦初醒,尾随下车。
所幸的是,她没有把项轩然锁在车里,项轩然兴冲冲跑去按电梯,电梯来了,他腆着张笑脸殷勤地叫她,林奈奈站在电梯口面无表情地看他,眼神阴骘,直到电梯滴滴地催促,他僵了僵笑容,才放了手。
林奈奈回到家先去厨房煮鸡蛋,趁煮着的间隙换了身衣服,她折回厨房路过项轩然曾睡过的房间,见他捂着头在床上蜷成一团,她停在门前伸了伸手,最终捏成拳缩回,转身去了厨房。
锅里的水沸起,涌起的泡泡挤得鸡蛋四处摇摆,不一会儿,有的已经承受不住,破了壳溢出蛋白。这就好比****之中的法则,强者生存,弱者不攻自破,但生存下来的,不一定就能有个善终。
就算他只是想对她负责,但她也不能拖累了他,好歹他也是个大学生。
林奈奈关了火,沸水平静,鸡蛋不再挣扎,她扔掉被煮破的鸡蛋,把项轩然从房里揪了出来,她用鸡蛋给他祛瘀,故意下狠手,她要让他记着这痛,可惜他疼得呲牙,偏偏忍着不出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林奈奈无法,无力地捶下了手,项轩然接过她手中的鸡蛋,剥开咬了一口嚼了嚼,随之俏皮地眨眨眼,说:“不生气了?”
似乎被触到了神经线,林奈奈霍的起身,转身入阳台搬出一个大箱子,累得气喘吁吁,但这无疑不是种发泄的方法,大量呼出肺部的浊气,沉闷的胸口才会得到轻松。
“你走吧,我这个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林奈奈把额前搭下来的刘海绾在耳朵后,直视项轩然认真地说。
“啊!我说我怎么找不到呢,原来全被你给收好了。”项轩然无视林奈奈的驱赶,假意看了看他的行礼,之后给了林奈奈一个大大的拥抱,弯着脖子在她耳畔撒娇:“奈奈最好了,这些东西都帮我保存得这么好,那天我来得太匆忙。”
林奈奈看着墙上的时钟,秒针丝毫不停歇地移动,配合着项轩然的心跳,他让她感到温暖,所以……推开他……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林奈奈随心而动,弯起臂膀猛的推开了他,大喝:“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像我这样的女人是很随便的,先前那个警察就和我有非一般的关系,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我配不上你,你也配不上我,两个不相配的人没必要因为责任而勉强在一起。”
要让他绝望,所以狠话说尽。
放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林奈奈越到最后说得就越小声,她干脆倒在沙发上,艰难地合眼,伸手附在额头,喃喃自语:“不就是我人尽可夫么,不就是一脸biao一子相么,不就是小杂一种、畜生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
见状,项轩然满目悲怆,他站在她跟前,双拳握紧手背上青筋暴露,却不敢上前安慰,只阴阳怪气地问了句:“你就这么想我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抛弃我,然后和别人好?”
闻言,林奈奈猛一睁眼,沉声说:“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项轩然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赔笑:“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个穷学生,肯定比不上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他这么说无疑不是火上浇油,但林奈奈却没有再与他争辩下去,她清楚他的脾气,他这叫胡搅蛮缠,继续说下去指不定会冲动干出什么事来,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别避重就轻,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你点点,能走就尽早吧,我们玩完了。”
却迎来项轩然怪笑道:“我和你怎么完得了。”
林奈奈无意再和他周旋,起身回房重重地关上了门。她靠着房门一遍遍叮嘱自己,别心软,千万别心软……
许久,隔壁响起关门声,林奈奈才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暗叹:也好,至少能清醒着享受和他共处的最后的时光。
林奈奈本以为,项轩然终于走了,但往往事与愿违。
不想和他碰面,林奈奈在房里磨蹭了很久,直到中午才出房门,但这不出还好,一出她发现客厅里他的东西还原封不动地放着,她不由得火大去敲他的房门,哪知他在里面闷不吭声,林奈奈才贴着门骂:“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以为躲在里面就不用走了吗!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