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军停止了攻势,参谋长手臂上缠着绷带走进指挥部。“看样子你我都得战死在这里,你看这是司令部发来的电文,38军后天傍晚才能到达老街,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伤亡了大半人马,明天恐怕守不住了。”黄德轩对于参谋长夺回阵地丝毫也不感到高兴,因为他心里清楚,阵地虽然多回来了,一个冲锋伤亡了500多人,这种损失根本经受不起。
参谋长手里拿着电文,忽然眼前一亮说:“军座,电文严令我们坚守老街,并没有追究我们丢失阵地的责任,我看我们放弃前沿阵地,收缩兵力坚守老街,实在不行和日军打巷战,我想坚守到明天傍晚没有问题。”“只能这样了,你就发布命令吧!死马当做活马医,!”黄德轩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他心里清楚,如果老街丢失,他自己的脑袋也得搬家。
次日日军再次发动进攻,意外发现前沿阵地空无一人。日军面对突然变故,有些措手不及。就这样日军经过一上午折腾才向老街城区发动新的攻势。硬顶根本顶不住,很快我军退入城区的和日军纠缠在一起,激战的场面开始变得混乱,此番有利的一面是,造成日军炮火无法发挥威力,日军进攻受阻。
短短六天战斗,36军伤亡了14000人,而日军只伤亡了3000多人。打巷战我军防守士兵熟悉地形,有效地遏制了日军的进攻,截止到黄昏日军才占领了三分之一城区。按照惯例,日军突进城区防守一方早就撤退了,可是日军没有想到遇到了视死如归的对手。
“黄德轩好样的,我要给他请功!”李宗仁看到36军的电文大喜说。白崇禧也高兴说:“黄德轩虽然丢失了前沿阵地,但是他选择退入老街顽强防守,阻挡了日军兵锋长驱直入,为我增援部队赢得时间。只要老街不失我们就能扭转被动局面,就能粉碎日军进攻广西的计划。”
李宗仁紧张的心情似乎有些放松,本来他的颧骨就高,连续紧张和精神疲惫,他的眼眶深陷,颧骨更高了。白崇禧也好不那去,十来天指挥作战,没有睡一个好觉,几乎吃饭都是在指挥作战氛围渡过的,因此他的脸颊塌陷,人也廋了一圈。二人心里十分清楚,广西得失关系到云南安危,继而关系到中国远征军能否在缅甸作战的问题。
要在以前,李宗仁面对日军重兵压境,面对日军疯狂的进攻,面对如此危机,他早选择撤退了。现在正式加入国防军序列,关键是穆司令长官如此器重自己,以往的本位和山头思想已经烟消云散。李宗仁非常清楚,只要保证广西不失,自己就是功臣。因此对于部队遭受损失他完全可以接受。
“报告!镇南关35军急电!”一名作战参谋急报。白崇禧接过电文看后说:“司令!日军夜间发动了进攻!”“马上给我接35军,我要随时掌握日军进攻情况。”李宗仁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态。如果镇南关有失,日军进入广西,马上会和南部沿海城市钦州的日军,形成遥相呼应之势。哪嘛己方只好在南宁阻截日军,战局就会变得相当被动。
中越边境口岸镇南关,是老祖宗和老天爷给我们留下的天然屏障。日军虽然攻势如潮,但是绝佳的地形条件限制了日军的进攻势头。由于老街日军突破,刺激了这边的日军。白天连续进攻受阻,日军改变打法选择了夜间进攻。
坦率说李宗仁的部队不善于夜战,而日军是夜战的好手。日军发起进攻不到两个小时,镇南关长达几十公里的防线被日军突破多处,但是高大的关墙限制了日军向纵深发展,而关墙绝大部分还在我军手里。接着残酷的一面出现了,暗夜中双方在关墙上展开了短兵相接的厮杀。
双方不断地投入兵力,展开殊死搏斗。日军虽然刺杀技术了得,但是在关墙上无法施展。如果你在空中俯视,仿佛看到古代士兵拼杀的场面。双方不时的有士兵搂抱滚下关墙双双毙命。关键是在关墙上拼杀是不能开枪的,非常容易误伤自己人。
战至天明,日军招架不住退了下去,好一个惊险的夜晚,与其说是我军士兵英勇顽强,不如说是镇南关奇特的关隘发挥了作用。当天白天日军休兵,毕竟日军连续发动了7天的进攻,已经疲惫不堪,可是连续作战能力也是相当可怕。
由于日军兵力充足,不断的更换进攻部队,白天日军又发动了攻势。日军228师团长决定,组织两套进攻梯队,分别于白天和晚上连续发动攻势,他要率先突破镇南关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