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宣布那个极具震撼性的消息之前,韦伯上尉满心希望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吃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几乎是一个必然的结果。然而很不幸的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必然的,任何事情都存在例外。
韦伯看到的是一张又一张困惑不解的面孔。
指挥官们都没有弄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美国海军陆战队将继续忠于职守,但美国陆军已经单独向北京进军了”,表面上看,上尉的意思非常明确,根本不用浪费时间考虑,然而问题在于,在中国,只有一支美*队,秦朗的部队……当然,它可能是陆战队,也可能是陆军,但它绝不可能既是陆战队,又是陆
秦朗只有一个加强的团级战斗队,三千五百名士兵,他不可能冒险将它分成两部分,并让它们分别面对数量占有绝对优势的中*队。
他不是笨蛋,相反,他很聪明,而且非常理智。
所以,不管秦朗打算让他的部队继续坚守紫竹林租界,还是单独向北京进军,他只能做到其中一件事,而不是同时做到它们全部。
指挥官们不明白韦伯到底在说什么。
“你能再说一次吗,上尉?”西摩尔代表所有人询问到,“陆战队和陆军,你的意思是?”
“怎么?”“我以为,在中国只有一支美*队,而不是两支。”
韦伯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这个会议室里的人还不知道,就在昨天夜里,来自广州湾的三个团级战斗队已经在大沽附近登陆——很显然,联军的松懈程度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以至于竟然没有一个人将如此重要的消息报告联军指挥部。如果登陆的不是雇佣军,而是中*队。联军就要损失惨重了。
当然,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韦伯暗自耸了耸肩,以最正式的语气宣布到:“昨天晚上,美国陆军派遣地增援部队已经抵达天津。”
“什么!”上尉期待的表情终于出现在了指挥官们的脸上。当然。让他们震惊的并不是美国政府派来地援军已经抵达——这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真正让人无法容忍的是,竟然没有人报告这个消息。
“我很想知道,昨天夜里的值日军官是谁。”李尼维奇说,眼睛注视着西摩尔,将他的意思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我会彻底清查这件事,将军。我向你保证。”海军中将“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看着韦伯,“上尉,我想知道,美国陆军派遣的援军有多少人?”
“三个团级战斗队,一万零五百人。”
“很显然,秦将军地行为过于冒险了,一万零五百人并不足以保证夺取北京。甚至有可能陷入危险的困境,被中*队围困。”西摩尔以不仅仅是责备的语气说到,“我个人认为,他应该先与我们讨论这件事,然后再根据讨论结果采取行动。”
“我很遗憾,将军。”韦伯为秦朗辩解到,“这是华盛顿的命令。麦金利总统要求将军立即将康格公使和所有遭到围困的美国公民解救出来。为了确保实现这个最主要目标,总统更进一步指示,增援的陆军部队暂时不必加入联军。”
秦朗得到了他希望得到的东西,华盛顿的电报。使他可以摆脱联军单独行动。但指挥官们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结果——希望维护联军整体性的军官,比如西摩尔,当然反对任何分裂联军地活动;而那些并不在乎联军整体性的指挥官,比如李尼维奇,他更加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美国人已经抢在他的前面。
“这种做法一点也不符合联军的规定!”意大利人提出一个强烈的抗议。当然,只有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这种事情:秦朗显然不可能放下身份和一个陆军上尉计较。更不可能将问题提高到国家政治的高度。
或,就算他真的想和意大利人过不去,事情处理起来也很简单:一个可怜的小人物,他还能把他怎么样呢?
当然,这也是秦朗让韦伯、而不是亲自到联军指挥部宣布他的决定地原因。不管指挥官们有多么生气。他们也不可能把上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