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恼怒。抗议,最后要求:“我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已经说过了。很遗憾,将军。”韦伯摊开双手,无奈的表示,“我们是美*人,必须服从华盛顿的命令。”
让华盛顿的命令见鬼去吧!西摩尔在肚子里叫到——当然,他只能在肚子里面大叫,否则就会引起严重的外交纠纷。因为相同的理由,在这一刻,海军中将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板起脸,让韦伯离开,再回头与其他指挥官商量问题的解决方案。
但不幸地是,想要找到一个解决方案并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秦朗的行动让一个问题变得棘手起来了:聂士成的军队,以及天津。最初,李尼维奇希望秦朗的军队解决它们,让联军可以直接攻击北京,但现在,秦朗地军队正在攻击北京,那么联军就不得不将它们当作先需要解决地目标,而不是跟着他到北京去。
真是糟透了,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那个狡诈的家伙一定已经算到了这点,所以肆无忌惮地指挥军队向北京进军,迫使我们为他清理后方。”意大利人愤愤不平的叫嚣着。
但没有人在乎他的叫嚣。指挥官们都很清楚,事实上他们和秦朗是同一类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在暗中算计对方。只不过,在这种互相算计的游戏中,秦朗做得比其他人更好,抢先一步动手,使他赢得了一个漂亮的开始。
只是开始。指挥官们拒绝毫无保留的承认自己的失败,于是将一句古老的谚语找了出来。
“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李尼维奇敲了敲桌面,低声咕哝着,“迟早,我会把局势扳回来。”
“当然,我们会把局势扳回来,”西摩尔注视着他,“但是,李尼维奇将军,我们必须先扫除挡在前面的障碍。”
这是你的任务。西摩尔没有把他的最关键的一句话说出来,但谁都知道他的意思。英国和法国的主力部队,以及日本的增援部队都还没有赶到,而奥地利人和意大利人并不打算派遣更多军队,现在联军中最强大的一支力量就是李尼维奇的部队,那么理所当然的,那个任务当然应该由俄国陆军完成。
但李尼维奇并不打算接受这个任务:在中*队的美国式防御体系面前,他的士兵不会比日本士兵做得更好。当然,他有充足的把握占领那个阵地,但需要付出的代价会远远过他愿意付出的那一点,而这是李尼维奇不愿意承受的。
没有人愿意为他人做嫁衣裳,尤其是,最后得到好处的是俄罗斯的真正的敌人。
“我们必须更深入的讨论这个问题,或可以换一种方式……”李尼维奇慢慢的说,搜寻合适的用词,然后停下来,转过身,用快得令人无法辨别的俄语与他的参谋长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交流,最后说:“我们可以这样,分出一部分兵力组成一支先遣队,把它派到北京去,而剩下的力量则负责攻击聂士成的部队和天津。”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但秦朗总是说,所有坏主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在人们现它们是坏主意之前,它们看起来都像好主意。而李尼维奇的主意也同样具备这个特征。幸运的是,在它付诸实施之前,西摩尔已经看到它的缺陷。
海军中将只用一句话就让他陷入了尴尬当中。“那么,应该由谁指挥留在这里的部队?对此我感到难以决定,需要你的建议,将军。”
李尼维奇被问题困住了。
事实上它很好回答,在所有人中,有资格指挥地面部队的将军只有两位,李尼维奇和乃木希典,但李尼维奇的目标是北京,他不会留下来,而乃木希典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报复,他不会去北京——表面上看,在指挥官的人选上根本不存在问题,在某种程度上说,这甚至可以称得上皆大欢喜。
但实际并非如此:在见识了乃木希典将军的顽固、死板和拙劣的指挥方式,以及他对士兵生命的漠视以后,没有哪一个指挥官还愿意将自己的部队交给他负责。几乎可以预料的是,如果将一支部队交给这位拥有花岗岩脑袋的将军,用不了几天它就所剩无几了。
相比眼睁睁的看着美国人占领北京,将部队交给乃木希典、从而导致它迅消耗殆尽更令指挥官们无法接受。
“好吧。”俄国将军极不情愿的放弃了他的主意,“我们先想个办法消灭聂士成的部队,再考虑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