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老板。祝你好运,老板。”范.迪恩第一个向秦朗敬了个军礼。然后带着他的士兵离开了。接着是另外两位指挥官。
在他身边,只剩下一群参谋,以及他要的那个营。
“你确定要这么做,老板?”谢泼德一边从士兵手中接过步枪,检查了枪膛和弹匣。一边以不确定的语气问到。“你知道,现在你并不代表你自己。”
“我知道。少校。但百分之三百地利润足以使人为它付出一切。”秦朗微笑起来,转身接过一个特工抛过来地卡宾枪,动作熟练的完成检查并且将子弹上膛,然后向雇佣兵打出手势。“以搜索队形前进。”
雇佣兵迅散开,将自己隐藏到街道两侧地建筑阴影里面,开始向着使馆区前进。他们的动作都带着显而易见的谨慎。
不过这种谨慎显然没有什么必要。不管在北京的哪一个位置,有组织的清军部队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几乎所有人都已离开了,只有极少数不愿意离开或打算趁机捞上一笔的家伙还待在城市里,但他们显然不会愿意与任何一支联军面对面。
差不多同时,使馆区卫戍部队的军官和士兵也闻到了战争结束的味道——他们的对手全都跑了。于是,在使馆区,以及就在使馆区隔壁的、战争一开始就被使馆卫队占领、作为抵抗清军攻击的主要阵地的肃王府,这些人从他们一直坚守的、充满污水、食物残渣和令人作呕的臭气味的烂泥坑里爬出来,开始庆祝这个喜讯。
当然,军人有他们庆祝的方式。先是法国人、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他们开始向着空中开枪,接着德国人加入进来,而且使用了机枪,然后是英国人、俄国人和美国人。最后,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日本陆军的柴五郎大佐和他的士兵也加入进来,开始尝试学习和习惯这种西方式的庆祝活动。
上千支步枪和几挺机枪同时开火无疑是相当震撼的场面——如果考虑具体环境,事实如此——但那些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西方平民,以及同样躲在使馆区的中国教徒和他们的家人,则被士兵们的庆祝活动吓得心惊胆战。
在他们看来,使馆区的守卫已经卷入了战争爆以来最为激烈的一场战斗之中,以至于每个士兵都投入了战场。这让他们立即想起了“使馆区是否还能守住”这个每天都被反复提到的问题,然而没有任何一次,它的紧迫程度可以到达现在的级别,一些人开始绝望,一些人开始向号称全能的上帝祈祷,但还有一些人——当然,只是西方人,因为中国教徒没有这样的机会——开始向嘴里猛灌自己能够找到的每一种烈酒,希望在自己被中*队或暴徒撕成碎片之前先死于酒精中毒。
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形相当滑稽,一边是兴高采烈的军人,一边是恐惧绝望的平民,而且更加可笑的是,在秦朗带领雇佣军赶到之前,这些人竟然完全没有进行联系,军人没有通知平民好消息,平民也没有派人到军队那里打听消息。
外交官们和使馆卫队的高级军官也没有出现。他们更早猜到结果,因此比使馆区的任何人更早开始庆祝活动,结果现在,他们已经因为喝了太多香槟而昏昏欲睡了,竟然没有听到外面的喧闹——即使有人听到,也没有当作一回事。
毕竟,他们已经知道战争结束的消息,因此理所当然的认为士兵也知道这个消息……当然他们没有猜错,但显然把平民忘记了。
“真可笑。”谢泼德用只有他和秦朗能够听到的声音咕哝着,“如果国内知道……”
“国内不会知道这些,少校。”秦朗打断他,“国内只知道尊敬的各国外交官和他们的夫人带领平民渡过了一段困难时期,而英勇的军官则指挥部队坚守使馆,直到我们到来。报纸上只会刊登这些内容。”
“当然,老板。”少校耸了耸肩,接着问:“你现在打算做什么?我个人认为,昏昏欲睡的外交官们大概没有能力向你致敬。”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接受外交官或别的什么人向我致敬,只是为了向他们表明,我正在这里。”秦朗转过头,给了他的参谋长一个狡黠的笑容,“在某些时候,这可以代表很多东西。”
“比如?”
“你想要一枚勋章吗,少校?”秦朗想起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那枚国会荣誉勋章,也许他还可以得到另外一枚勋章。
似乎应该仔细想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