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阳,这段时日你兵书阵法研读如何啊?”虞儒渊看向笑嘻嘻的朔阳,随意问道。
“呃……”朔阳挠了挠后脑勺,“朔阳读了《六韬兵书》和《练兵实纪》,不过……”
“好。”虞儒渊不待他说完,笑道,“待先生择日便考校考校你。”
“啊?”朔阳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吓。
“哈哈哈哈!”虞儒渊抚颌大笑,“倒酒!”
祁丰楼凉凉睨了朔阳一眼。
朔阳心虚地低下了头。
“嗯……”虞儒渊饮了一口酒,微微皱眉,“往常喝你这丰王府的典藏珍酒倒觉清口回味,现如今在下这赣州来往一遭,喝过那山民自家的粗酿烈酒,倒是忽然觉得这酒口味太过清淡,不够过瘾了。”
祁丰楼打量他一眼,“去了三月,先生确是黑瘦不少。”
“那边正在闹灾荒,我也不能例外啊,还不是跟那些穷苦百姓一样,有什么吃什么,有时两三日吃一顿饭也是常有的事,且那里旱了两年,寒冬腊月的,为了一口水源,村民们掘地十丈也是毫无所获啊!”说着叹了一口气,“如此这般,待了三四月,想不黑不瘦也是难呐。”
“先生辛苦。”听罢,祁丰楼亲自为虞儒渊斟了一盏酒。
虞儒渊淡笑,举起酒杯仰痛饮,“不值一提。”
“你还没说呢,你打算如何应对皇帝那头?”
祁丰楼也端起酒杯微抿了一口,懒懒不以为然,“不管他作何,赣州之事,我是定会管的。”
“倒也是。”虞儒渊赞同道,“赣州与你封地鄄州相邻,这灾荒闹起来,当其冲的便是周围郡县被冲击,粮食布匹,盐巴水源等生活需度更是岌岌可危,这朝廷的远水又解不了近火,如此一来,你是不管也要管上一管的。”
祁丰楼颔,又将酒盏凑近唇边,却被虞儒渊伸手过来阻止了,“哎!薛神医说过,你不宜饮酒,今日看在你为我接风洗尘的份儿上特例喝一杯,可不许贪杯啊。”
“一两盏酒而已,还死不了。”
虞儒渊依然夺过酒樽,忽然将祁丰楼上下巡视几眼,挑眉一笑,“我这才现,几月不见,我虽变得黑瘦,你倒是眸色有光,气足丰润,神采奕奕啊!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丰王殿下……红鸾星动了?”
祁丰楼身体微不觉察一僵,复又淡定从容云过风轻,面容神态不见任何异常。
若是等寻之人还真无法从他这微乎其微的反应捕捉到什么,可现在面前的人是谁?是虞儒渊,是与他并肩作战多年,最信任最得力的军师虞儒渊。
虞儒渊惊讶地张大了嘴,一贯清润的他也不禁八卦起来,“究竟是谁——”
“你想多了。”祁丰楼淡淡打断他,转动轮椅离开木榻。
此地无银三百两。
虞儒渊看着祁丰楼的背影,摸着长着胡茬的下巴意味深长一笑。
实在好奇,究竟是哪个女子这么有魅力,能让铁石心肠的丰王殿下也开出花来了。
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看来,是要找朔阳那小子好好聊聊了,看看他不在的这几个月里,究竟生了什么事。
难得啊难得!稀奇啊稀奇!
将剩下的酒倒进酒杯一饮而尽,虞儒渊豪放抹一把嘴角,感叹,你还别说,尝过了那等山野烈酒,再喝这清淡小酒,总觉得欠点什么,不过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