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一个。”缀墨忍着笑,扬声报数。
“哈啾。”
“二个。”声音响亮,换来杜徵不满白眼。
沐月夕靠坐在梨木小几旁,轻轻摇着手中的羽扇,得意洋洋地欣赏着杜徵的“表演”,眉梢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哈啾。”
“无四棋。”语音里浓浓的笑意,让缀墨的数报得含糊不清。
“哈啾。”杜徵侧脸过来愤愤地瞪了缀墨一眼。
缀墨吐了吐舌头,收起脸上的笑,清晰地报道:“五十八。”
“哈啾。”
“五十九。”缀墨很负责的帮着杜徵记数。
……
“哈啾。”
“刚好一百个,杜公子,恭喜您,终于打完了。”缀墨很不厚道地笑道。
“哈啾,哈啾。”药效还没散去,杜徵又打出来两个。一百多个喷嚏打完,他的鼻子眼睛都是红通通的,脸上更是涕泪横流,适才的翩翩公子相是半点都没有了。
杜徵俊美的脸扭曲成了小笼包,哀怨看着沐月夕,这小丫头绝对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呀!
杜徵这狼狈模样,要是让荥扬城他的那些仰慕者看到了,芳心地碎一地。沐月夕越看越觉得他滑稽,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看着眼前笑得前仰后合的女子,杜徵的唇角微微轻扬,似她这般快意爽朗的笑声,比起平日所见的那种闺阁女子们笑不露齿,温婉压抑的笑,要生动有趣的多。
习武之人,听力灵敏,杜徵听到有人将至,立腾身窜出了门,飞身上了树。这狼狈的模样可不能让太多人看到,他杜大公子风流倜傥的名声,可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夕儿妹妹,我先走了。”杜徵道别。
“慢走不送。”沐月夕很开心地挥手为他送别。
杜徵腾跃的背影刚刚消失在绿叶之中,抚琴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迭声喊道:“大小姐,大小姐。二门上刚传话进来,说是有您的朋友来访,现正坐在前厅等您呢。”
朋友?她来荥扬城七八个月,没有结交到什么朋友,会是谁?难道,心中一喜,一定是苏城的朋友来荥扬城了。
有朋之远方来,不亦乐乎,不亦乐乎。
沐月夕立刻回房换好衣服,带着咏诗和抚琴高高兴兴地赶去前厅见客。一进门,就瞧见客位椅子上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梳着简单的流云髻,头上插了一支小巧的翠色梅花玉钗,容貌秀丽,妆容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