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朱长生突然紧张起来,虽然这事儿千真万确和他是没有关系的,他也并不知情,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看李全新这模样,怎么他就觉得很不妙呢?仿佛是立刻就要倒大霉的样子。心里害怕,人硬挺着:“我从不胡乱打听殿下不让我知道的事情,更不会乱传不该乱传的事!”
“是么?说得真好听。”李全新讽刺地一笑,“我怎么觉得心思最活络的就是大哥您了呢?我知道您是太妃娘娘的娘家人,身份和咱们大大的不同。但这事儿殿下还真不介意我知道,也不介意我告诉你。”
朱长生一颗心立刻吊到了嗓子眼,脸色难看地道:“殿下什么时候和我说事要通过你了?你就别胡编乱造了!”
“别这样。”李全新怜悯地将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心窝子:“我知道你这里不好受。咱们也是好些年的兄弟了,听兄弟一句劝,你千万别想不开,和自个儿过不去啊!”
朱长生恼羞成怒:“滚!收回你的脏手!不然我真翻脸了。”
李全新也不气,得意洋洋地道:“日后内院的事、包括殿下的衣食住行什么的,你都不用管了,就由兄弟来尽心吧。”
衣食住行?那可是王府里挣钱的大头!至于其他人情往来,不过是面子罢了,送什么收什么,都有记录在册,难道他敢多拿一分?朱长生瞬间恼了:“你说的还是殿下说的?”
李全新见他翻脸,便也跟着收了笑容,倨傲地抬起下巴道:“当然是殿下说的。你不服气么?”又凑过去小声道:“你当方才殿下怎会在刑房里耽误那么久?看在咱们兄弟多年的情分上,兄弟我就提点你一二吧,王妃沐浴用的香汤出了问题,这个香料,是不是你经手的?你不赶紧谢罪以证清白,还敢在这里毕毕毕?真是找死!你不会是安逸日子过多了,忘了本分了吧?”
是香料?!朱长生惊恐地张大嘴巴,呆了片刻后,瞬间蔫了,却还不肯就此承认错误:“那香料是宫里分配给各大王府的份例,我只是负责去领来再放入库房之中,这千防万防的,谁也不能防住有心人要捣鬼,若殿下真的怪我,怎会不找我直接说?”
李全新轻蔑地道:“那是殿下念旧,更是找到了真凶,知道你不是有心之过,所以给你留点脸面,也是不想寒了老人的心的意思,谁知你竟然接二连三地作死。等到殿下当面说出来,你以为还有你的活路吗?蠢货!”一甩袖子带着他的几个狗腿子小太监扬长而去。
“这个外总管就快要做到头了,看看他那个衰样,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几个小太监笑得嘻嘻嘻的,不时回头看一眼朱长生,再指点两下。
朱长生恨得眼睛都绿了,心也吓得缩成一团,不愿意露怯给人看,便气势汹汹地啐道:“臭不要脸的阉货!你敢陷害爷爷我!”可惜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去想要怎么才能讨好宇文初,好将功折罪回来。
明珠懒洋洋地趴在马车里,很是惬意地用银签子戳了水晶盘里的葡萄吃。葡萄个大皮薄,一口下去甘甜多汁,还带着冰镇过的丝丝凉意,真是甘爽极了。她吃得摇头晃脑,若是有一条尾巴,只怕也会跟着摆动起来。
宇文初见她吃得忘我,完全忘乎所以,实在看不下去,劈手就将水晶盘给端走了。
“为什么啊?”明珠不甘心,俯身过去就要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