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晖堂里不能没有人伺候,冬蕙和夏雪的职责只是保护她,并不包含照顾她的起居琐事,明珠也就把这几个丫头留下来了。她换了一套雪青色莲花纹的纱衣,只在头上簪了一朵白玉莲花钗,又给自己涂了樱花色的唇脂和上了一点脂粉,于是镜子里原本有些憔悴的女人瞬间光彩照人。
明珠很仔细地给自己戴了一对白玉耳珰,她还这么年轻呢,二十岁都不到,可以学和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别人再怎么对不起她都行,她不能对不起自己。
魏天德从外面捧了一枝半开的粉荷进来,讪笑着道:“殿下让奴婢来问王妃,请问您此刻心情要好一点了吗?”
昨天明珠带着孩子游湖时还只看到荷花打了苞,估摸着还得过几天才会盛开,没想到今天居然就开了,还给宇文初给找到了。这个男人啊,真是让人又恨又爱的,讨好起人来简直不要脸。
明珠即便就是还不想搭理宇文初,也不好和魏天德过不去,只好让人把荷花放在案头,再道:“你告诉殿下,我的心情还要再过一会儿才能好。”
魏天德讪笑着道:“殿下说了,若是王妃觉得心情要稍后才能好,那么请问是要再过多久呢?”
哪有这样追着迫着的?难道不知道这种事关键在过程吗?饭还要一口一口地吃呢。明珠傲娇地道:“我也不知道。”
魏天德干笑一声,摸摸鼻子,贱贱地道:“那奴婢到门口去等着王妃。”
“滚。”明珠忍不住,扔了梳子去砸他:“你到底向着谁啊?”
魏天德叫屈:“谁对奴婢就向着谁。”
明珠冷笑:“你的意思是说,我错了?”
“不是啊,殿下说,若是奴婢能讨得王妃欢喜,回心转意,就让奴婢回去伺候。王妃就可怜可怜奴婢,成全奴婢了吧?”魏天德对着明珠挤挤眼睛,又往门外呶嘴,表示宇文初就在外面。
“不想成全你。”明珠转过头去看账簿,不理魏天德了。
魏天德无奈地朝冬蕙等人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明珠偷瞟着门口,想看宇文初接下来要怎么玩,好久没有享受这种被人追着捧着的感觉了,挺好的。
“娘!”壮壮跑进来,笑眯眯地伸手搂住明珠的脖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声道:“帮父王给的。”
明珠的脸一下就红透了,真是不要脸啊,呸,不过想想壮壮还小,不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就又释然。
壮壮歪在她的怀里不肯走开,激动地和她念叨:“爹说要出去玩,去庄子里,玩水。”
明珠之前还笑,听到这里就肃了神色:“你爹说了是什么时候吗?”这几天分明是走不开的,若宇文初是为了讨好她而哄骗孩子,那她的心情就更加没法好转了。
壮壮还不怎么有时间概念,道:“明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