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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雨,多铎与宁完我确实地把握住了战机,三万骑兵竟然冒雨夜行七八十里,在五更时分,对郝摇旗前锋大营起猛攻。
由于大雨未停,秦军的火铳不能用,弓箭也一样,弓弦通常是动物筋胶做成的,天气潮湿会使弓弦变松软,必须生火来烤,在雨里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不能用。
如此一来,清军围攻郝摇旗前锋大营,一上来就是短兵相接,秦军临时扎下的营寨难以与高大的城池相比,三万清军蜂拥而上,自三面起猛攻。
从五更开始,牛头坡就是杀声震天,苍茫风雨中,清军迅速推平寨墙外积水的壕沟,然后用砍来巨木作撞车,数十人合力撞向秦军寨墙。
因火铳、弓箭这些远程打击武器都不能用,石头砖块甚至是泥巴都成了秦军的武器,但营中就算是石块也是有限的。
值得庆幸的秦军的震天雷还能用,尚义急中生智,让人找来油布,挡住天上的大雨,让士兵躲在油布下把震天雷引信点燃,然后扔出去。激烈的爆炸声此起彼落,轰隆不断,导致了清军大量伤亡;
靠着这一招,秦军一度稳住了战局,但清军的进攻十分凶悍。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蓬!北面的寨墙被撞倒一大段,清军随之蜂拥而入。咆哮声,风雨声,爆炸声,交织如潮;
寨内的秦军防线在强大的撞击力下,不断地向内凹陷,就象一根不断绷紧的弓弦,随时会断裂。
主将郝摇旗大惊失色,北面的防线一但被冲破。秦军将不可避免的全军崩溃,他不得不把最后的一千预备队也投入进去。
游击魏武带着一千预备队,踏着满地雨水血水,大吼着冲向北面的缺口。惊风扑面,雨幕横飞,战旗湿重,闪电穿空。天公在愤怒地咆哮,大地上杀声阵阵,势崩山岳。
魏武的一千生力军一经投入,就象一个巨浪拍来,把冲入寨墙缺口的清军拍得倒退回去,两军在缺口处短兵交蹙屠剪。白刃交锋宝刀摧折;
巨大的杀声震得风雨不透,声析江河,纷飞的刀光如闪电狂舞,一个个头颅,一根根断臂。飞落泥水之中,如注的热血已经将地面染成红色。腥风扑鼻,血没足面。
“杀!”魏武厉声咆哮着,战刀刚刚从一个敌人胸口拔出,带出血喷如泉,紧接着又狂劈而出,当!一声金铁交鸣,一名清兵被震得倒退一步,脚下一滑,身体向前扑倒过来,魏武顺势飞起膝盖;
呯!膝盖狠狠地撞在对方的面门上,一声凄厉的惨叫震人耳鼓,那清兵被撞得鼻梁尽断,口喷鲜血滚落地上;
魏武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奋勇踏前两步,战刀呼的一声再次劈落另一个敌人的右臂,他身边的秦军也无不舍生忘死地冲杀着,每个人都明白,只能挡住,否则一但被清军突破,大家死得更惨。
“顶上去!”尚义带着两百人,也从左侧杀至,拼命要堵上这个缺口,两军都是前赴后继地冲向缺口,凭陵杀气,以相剪屠,战况惨烈到了极点;
尚义一边奋力砍杀,一边对第一次上战场的吕山大吼:“震天雷........杀!”尚义暴劈出一刀,劈倒一个清兵后继续大喊道,“躲到我身后!用盾牌挡住雨水,点燃震天雷......杀!”
四周乱刀飞舞,呐喊不断,吕山紧张得手脚颤,不知所措,若不是尚义挡着,他有十个脑袋也被砍完了。
旁边奋刀挥刀砍杀的汤庐见他还愣着,几乎忍不住一刀将他砍死,“吕山你他娘的再愣着,老子.....先一刀劈了你,尚把总的话没听吗.......还不照做!”
吕山惊醒过来,连举起圆盾,拿出火折子吹燃,由于太紧张,身边刀影横飞,第一个震天雷还没点燃,引信就被弄湿了;
尚义和汤庐有意护着他,第二个震天雷好歹点燃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奋力向前方扔出去;
轰!一声爆炸声传出,清军簇拥如蚁,也不知炸死多少人,但有了这次成功的经历,吕山镇定多了,第三个,第四个一连扔了出去,轰隆声接连不断。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乌乌的角号声,清军顿时象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