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阳呛声:“下次对付畜生的活别交给我。”
湖城军区的上校,被几匹狼追得上蹿下跳,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厉泽阳难得地挽起薄唇,不知是被他的样子逗乐,还是脑补出那幕画面。
两小时休息时间到,再次出。
凌晨三点,后方有动静。
厉泽阳让张宇先带一批人继续前行,他则留下来断后。
那团光亮越来越近,于向阳手势已经做了大半,就差看清来人下达命令。
“等等。”厉泽阳眉头微蹙,又观察了一会儿,“是自己人。”
话落,于向阳虽疑惑,却还是收了手。
裴炎和杨胜的到来,是厉泽阳和于向阳始料未及的。
这次行动是一级保密,并没有通知两人。
裴炎不去看自家少爷那张冷酷脸,清嗓回答于向阳的问题,“飞扬曾经在我们的手机里装了他设计的定位系统,虽然信号时弱时强,但好在是找到了。”
听他提及这事,厉泽阳神色有片刻的恍惚,这才想到那部手机的确被他带在身上。
情况特殊,所以,并没有对两人擅自行动过多的苛责。
冬天的夜漫长,临近早晨六点左右,天空才泛起白光。
有裴炎和杨胜的加入,当即将人分为两队。厉泽阳与于向阳各带一队,裴炎跟着前者,杨胜则跟了后者。
太阳初升之际,求救信号弹在一处响起。
“少爷,是胜哥他们的方向。”裴炎用望远镜察看情况,语气有些焦急。
厉泽阳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带人赶往那处。
血腥味弥漫开,能想象刚才战况的激烈。
裴炎在伤员中找到杨胜,询问:“胜哥,你没事吧?”
杨胜摆手,藏于身后的右手颤抖着,他把他们遇到影刹的人,又开了火的事详细告知,“泽阳哥,于上校带人追过去了。”
他们碰到的那人,手段太过凶狠,他心里忐忑,怕于向阳吃亏。
厉泽阳稍稍沉默,做出决定,让裴炎留下来照顾伤患,防止他们声东击西,他带了一些人顺着雪地的脚印赶过去。
十来分钟,与于向阳汇合。
于向阳用纱布包扎手臂,脸色不好地说:“老三和娇娘不是他的左膀右臂么,哪来这么凶猛的人?”
一言不合就开抢,没子弹了都不撤退,冲过来就搏击,他要不是躲得快,拿刀子就直接划过他喉咙。
厉泽阳眼睑微动,沉声道:“虽然除了那两人,但他们的手下也不是省油的灯,别太轻敌。”
于向阳点了头,这次他的确是有些轻敌,否则也不会自信地追过来。
上午时分,厉泽阳让人先处理伤员,在人员调度合理的情况下,把部分重伤的士兵送走,其余留下来轮流巡逻。
中午简单吃了东西,裴炎、杨胜、于向阳围坐,听厉泽阳分析情况。
推测没错,影刹身边还有四个人。
胖子、大胡子皆是老三的手下,两人并不是华人,野性十足,其余三人分别是禾先生、坤哥。
于向阳动了动胳膊,说道:“他们的火力没我们大,但这座山就是他们的天然屏障,要想把他们全部干掉,并不容易。”
杨胜提议:“他们带的食物没我们充足,我们可以和他们周旋下去。”
“我们的人也都疲惫了,能速战速决还是不要拖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话,倒是没人注意厉泽阳至始至终都未说话。
最先现的还是裴炎,他小声喊了声,“少爷?”
厉泽阳眸中一闪,缓声开嗓:“天黑之前必须解决,裴炎、杨胜,你们俩负责拖住胖子和大胡子,向阳,坤哥交给你,必要时刻可以先击杀后报告。”
于向阳拧眉问:“你要单独去会两人?”
厉泽阳轻抿唇角,不置可否。
下午两点,裴炎和杨胜带队离开,于向阳临走时,看了眼厉泽阳,无声说‘要活着回来’。
男人朝他点头,回了句‘你也是’。
原地休整半小时,厉泽阳带着剩下的人朝谷底走去。
越往深处走,雾气越大,温度也降的快。
行至一处,男人停下来,单手扶了一旁的树,似乎在思考该往那边走。
与此同时,裴炎、杨胜成功引开影刹身边的两人,于向阳紧随其后,并未落下。
影刹身边的人被分走,内心开始忐忑。
向前走了两步,朝一侧的人开口:“给我看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身边的阿禾开口:“大哥,这时我们要尽快赶去西北和我们的人汇合才行。”
影刹紧盯着他,神色染上不耐烦。
阿禾最终掏出手机,站在高处找到信号,了视频过去。
视频里,女人穿着藕色的大衣,被关在黑色的房里,双腿蜷曲,头凌乱地低着头。
似是察觉到什么,她缓缓抬起头,那双勾人漂亮的眼睛并无神采。
影刹勾起唇,咬牙道:“你说厉泽阳在正义与他老婆之间,会选择谁?”
阿禾愣了一下,摇了头,“不知道。”
“今天和你对上的人是哪几个?”换了话题,问道。
“湖城军区于向阳和厉泽阳的手下杨胜。”阿禾如实开口。
影刹冷哼一声,问:“结果怎么样?”
“两人都受了伤。”
“受伤有什么用?”影刹目光凛冽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他们都死,懂吗?”
阿禾面无表情点头:“明白。”
……
裴炎和杨胜战告捷,拉响信号弹,朝着刚开始和厉泽阳约定的地方赶去。
紧接着,于向阳也速战速决,一抢命中坤哥胸口,解决这颗毒瘤。
此时此刻,影刹与厉泽阳碰面。
像是早预料到他会找来,影刹从手下身后出来,“一天一夜,比我想象的时间长啊。”
厉泽阳抿了唇,“加上除掉你手下的时间,不算长。”
影刹脸色阴沉,转而想到自己手里筹码,眼睛眯起,“厉泽阳,你一向自诩正义,如今我给你选择怎么样?”
“少爷!”
“泽阳哥。”
裴炎、杨胜赶来。
厉泽阳朝他颔,继续看着影刹。
“放我离开,或者你的爱人和我陪葬,选一个?”
这一幕,与一年半以前时很像。
那时,是厉泽阳掌握主导权,给出要么死,要么降的选择。
裴炎愤懑看着他,“你今天死定了,夫人我们会救她出来!”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救?”影刹扬了眉,冷哼着举起手机,“我只要下达命令,她立刻就会死。”
“你……”
“畜生!对妇孺下手!”
裴炎和杨胜气得浑身抖。
对于他们的辱骂,影刹丝毫没被影响,只是笑看站在中间的男人,等着他的抉择。
厉泽阳薄唇紧抿,只说了‘进攻’字。
影刹脸色骤变,咬牙咒骂:“厉泽阳,你不是东西,连自己的女人都肯舍弃!”
“少爷……”裴炎也是一愣,不可思议看着他。
那……可是夫人啊。
趁着两方人马混乱,影刹借机逃离。
厉泽阳跨步追过去,紧跟不舍。
“去,拦住他。”
本身就有伤在身,再经过长途奔波,体能已经跟不上。
影刹扶住一旁的树,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目光阴狠。
他从腰间掏出抢,企图瞄准厉泽阳。
“嘭——”
杨胜先他一步,击中与厉泽阳近身搏斗的男人,正是这一下,让他一招失手。
杨胜朝裴炎说:“能带影刹逃脱的人已经受伤,他跑不掉的。”
阿禾抬头看了他一眼,捂着胳膊后撤,与影刹消失在暗处。
……
影刹带来的人,尽数被厉泽阳和于向阳的人除掉,只余两人苟延残喘。
“若能活着出去,我会安排你接替娇娘的位置。”
阿禾弯下唇,用嘶哑的嗓音回:“谢了大哥。”
“你的伤怎么样了?”影刹看着他流着血的手臂,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路程,“过了今晚,我们的人就能赶到,再熬一下。”
“嗯,能熬住。”阿禾点头。
两人并肩朝着一边走去,路过冰封的河,搀扶过去。
影刹当下做出决定,让阿禾把背包里的炸药全部拿出来,把这段河炸断。
所有都准备就绪,看着追过来的人,影刹命令:“点燃!”
阿禾忍着肩膀的疼,扫了眼对岸的那些人,而后又转头,望着影刹那双阴狠充着血的眼睛,忽而笑了。
“阿禾,你在干什么?”
他把手中的打火机盖上,冷笑着起身,把背后赤裸裸给了河对岸的人,“你觉得呢?”
“你……”
影刹瞳孔放大,向后退。
就在他转身之际,厉泽阳从军靴里抽出匕,凌厉凶狠地掷过去,精准地插进影刹后胸。
裴炎、杨胜和于向阳还沉浸在那人叛变中,跟着厉泽阳过了河,还觉得不可思议。
“少爷……”
裴炎刚想问,在见厉泽阳抬手阻止后,把后话咽下去。
阿禾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步步走过去,抬脚将他踹倒,咬牙说:“你也有今天?!”
影刹瞳孔皱缩,问:“你…到底是谁?”
“这么多年,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活成狗混入内部,为了获取信任,与你们狼狈为奸,手里早已沾满鲜血,即便是这样,我也咬牙坚持下来,为得……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你们!”
“老三的据点被曝、老巢被捅,是我干的!”
“娇娘的行踪暴露、被击杀,也是我干的!”
“我早就已经罪孽深重,不在乎手里再多几条命……”
男人捂着伤口走过去,狠狠地握住那柄刀,残忍地按下去。
裴炎瞪大双眼,“少爷?”
于向阳也向前走了两步,他是……
“阿利?”杨胜已经冲上前,右手止不住的颤抖,“你是阿利?”
“头儿当年劝说过我,这条路不好走,将会一路荆棘,他介意我换个身份平静的生活下去,可是我做不到,毅然决然选择坚持下来,期间痛苦过、纠结过,甚至一度迷失过……”杨利转过身,眼眶通红,声音嘶哑:“但最终,做到了,我们终归是赢了。”
这些年,他不曾与任何人联系过,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要问有成就感吗?
好像并没有,七年来,做的错事也不少,即便是为了成为卧底,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在所有人震惊未能有所反应时,他捡起地上坠落的抢支,对准自己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厉泽阳打落他的抢,伸手将他拉起来,“疯了吗?”
“头儿,当年替爸背下罪名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杨利深呼一口气,痛苦地闭上眼。
这么多年的煎熬,总算到头了。
“我不会让你蒙冤。”厉泽阳给裴炎使了眼色,让他把人看住。
约莫半小时,直升机轰鸣而来。
厉泽阳把手续事情交代完,进了机舱,于向阳紧跟其后。
见到活着的阿利,他就算再蠢钝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于向阳问:“所以,你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七年?”
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开口说:“先前你问及为何能准确知道影刹的位置,即便得知夏夏有危险也不为所动的原因,这一切都是我和他配合完成。”
所谓里应外合,就是如此。
前半夜,厉泽阳回到军区,像厉建国汇报情况。
后者得知事情解决,虽然心里放宽,却还是忍不住吼骂两句,这么大的计划也不提前告知,害得他这副老身子骨差点被折腾散架。
后半夜,厉泽阳开车离开军区大院,临走前,回了趟厉家。
坐在床边,望着刚哭闹完睡着的小孩,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低声道:“爸爸这就把妈妈接回来。”
临海苑。
穆云轩打着哈欠守在主卧外,每隔一小时进去看里面的人身体情况,直到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他才放下心。
今晚,他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下楼,径自往沙上一趟,“你终于回来了,拖到姑奶奶醒过来,我就真没法子了。”
两天三夜的时间,从厉泽阳去临市那天,他就一直守着倪初夏。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影刹深以为人在自己手里,就不会再去怀疑,正好给了他们藏人的机会。
“滚回去睡。”厉泽阳把外套脱了,不客气地踹在他身上。
上楼前,又警告一遍。
回到主卧,他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薄唇挽起,眉宇间是难得的轻松。
他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十来分钟后,推门出来。
这时,倪初夏醒过来,撑手坐起来,正巧与他视线相交。
以为是做梦,她缓慢地眨了眨眼,没敢出声。
男人裸着上半身,没来得及修剪的头半湿耷拉在额头,没了露出眉峰时的冷漠疏远之感。
他走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靠近,好笑问:“不认识了?”
倪初夏伸手搂抱住他,依恋地把头埋进脖颈处。
男人刚想说话,感觉到脖子一凉后,身形微怔,只唤了她一声。
倪初夏在他肩侧蹭了蹭,仰头看着他,“泽阳……咕噜……”
话没说完,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厉泽阳眉梢带着笑,对上她那双漂亮勾人的眼睛,低声问:“饿了?”
倪初夏罕见地红了脸,“有点。”
明明是很温馨的时刻,却被肚子搅和了。
“走,去做饭。”
男人低声笑着,直接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楼下,穆云轩已经离开,只有客厅亮着灯。
考虑到她刚醒,吃太油腻并不好,加之家里食材不多,简单地下了挂面。
倪初夏倚在门边,目光极为黏人地追随男人的身影,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她想大半夜开火,也就属她家了。
面条煮好,两人面对面坐着。
倪初夏拿着筷子,这才感觉浑身有些乏力,看到手背上多出来类似针孔的伤口,眼底划过疑惑。
厉泽阳夹起煎蛋,放到她碗里,“怎么了?”
“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浑身提不起劲。”倪初夏抬了抬手,试图去想坐上军用吉普车之后的场景,现是一片空白。
厉泽阳深邃的目光点缀深情,温声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顺便把这些天生的事告知。
听了他的话,倪初夏眼中的疑惑消散,明白手上应该是营养液或葡萄糖之类的点滴,是为了维持她的体力。
见她呆愣的模样,厉泽阳握住她的手,“什么呆?”
倪初夏眨巴眼睛说:“有种睡一觉起来,整个世界都变了的感觉。”
厉泽阳绕到她身边,弯腰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来,跨步上了楼。
“我只是没力气,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话虽这么说,手却还是攀上他的肩。
男人没说话,用脚踢开主卧房门后,反身将她压在门后,精准地摄住她的唇,霸道却不失温柔地吻着。
大手托住她的臀,另一只手从她睡衣里滑进去,触碰到那抹温热的肌肤,火势燃起,有燎原之势。
倪初夏微喘着,被亲的晕乎乎。
两人都这般认真、耐心,好像是第一次。
她睁开眼,瞧见自己被剥了精光,不服气地上手扯他的裤子,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静默地看了对方几秒钟,她看到他眸中的欲望,而她眼底也泛着涟漪。
厉泽阳拨开她的头,用低沉性感的嗓音道:“老婆,我爱你。”
三个字,灼热到她心底。
期间,他说了好多。
他说:“婚纱照会有,婚礼也会有。”
他说:“至此,他会花很长很长的时间陪着他们母子。”
他还说:“遇见她以前,他的职责是为国效力,遇见她以后,爱护她、照顾她就是他这辈子的责任。”
“我也爱你。”倪初夏眼中含着水光,极其认真地回答。
一夜缠绵,灵魂与身体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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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这是一个不好惹先生与偏执狂小姐妻上夫下的温馨治愈系爱情故事。
——苏陌浅有病——
偏执地爱着一个男人,至死不渝。
*
都说,苏陌浅走了狗屎运,无父无母、带着拖油瓶,还能让高干子弟求娶。
熟料订婚那日,令人大跌眼镜。
当着众人面悔婚、气跑未婚夫不算,还对其小舅投怀送抱。
……
从此,苏陌浅又多了勾引舒城彦家四爷的狐狸精骂名。
——彦锦深有病——
病态地宠着一个女人,至死不休。
*
都说,彦四爷掌握舒城经济命脉、处事杀伐决断,却性情暴虐、反复无常。
遇上她之后,生活搅得一团糟。
经过投怀送抱、壁咚强吻,现就这么宠着小狐狸也不错。
……
从此,舒城彦家四爷人设崩了,活脱脱成为护妻狂魔。
——
这就是结局了,爱我的美妞们咱番外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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