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贼随意踢开脚下堆积的金银财宝,干笑道:“房中有如此俗物在这儿,让故人见笑了。”
楚千侯摸着一块鞋底大小的金块,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心道一声:你把这些俗物都送给我,我才真见笑呢。
窃贼一指小桌,道:“来,对饮一番可好?”
楚千侯看看桌上,只有两碟小菜,一壶清酒,不过却是以银盘盛菜,金杯盛酒,象牙做筷,奢侈至极。
这让楚千侯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每天以金银为床,以金缕玉衣为被,夜间方便用的家伙都是满满镶嵌着宝石翡翠的夜壶,如今穿越之后身上穷的连快银锭子都翻不出来,混的真是凄惨啊。
窃贼首先举起金杯,敬道:“在下姓鱼,名千玄,字之恒,年方二十有三,孤身一人四方为家,不知故友何名讳?”
楚千侯拱手道:“在下姓楚,名千侯,年方一十八岁,现任江宁府缉盗总顾问。”
两人相互通了姓名,举杯对碰,喝下一杯酒后两人再对视时突然好似一对许久不见的挚友,就着两碟小菜执杯对饮起来。
喝到兴处,窃贼鱼千玄用从金堆中摸出一坛酒,拍拍酒坛道:“一醉方休再拿我去见官可好?”
楚千侯笑着点点头,在珠宝堆中摸出两个玛瑙大碗,道:“喝完再说。”
屋内烛火摇曳,窗纸上映照出两个状似疯癫的人影。
等到了黎明时分,楚千侯缓慢地苏醒过来,突然感觉脖间一亮,耳旁拂过一阵鼻息,接着传来鱼千玄的声音:“楚千侯,若我猜的不错的话,其实你并不是简单的想踏着我的尸体升官发财,而是你还有更大的秘密,我说对吗?”
楚千侯慢慢睁开眼睛,脖间一把闪亮的小匕首紧贴着自己的脖颈动脉,只要鱼千玄轻轻一划,不消刻钟楚千侯便会血尽而亡。
楚千侯好似并没看到这把致命的匕首,轻轻一笑道:“如果我说我想收了你,你会愿意吗?”
鱼千玄双眼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味道,手中力量加大一分,瞬间一似鲜血印上了刀印,嘴中道:“你想让我为你所用?确实,有个可以一夜之间为你赚来数千两金银的帮手,你会完成许多事情。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侍奉与你,更不会跟你去见官府。现在我的匕首只要轻轻一动,顷刻间你就会丧命当场,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让你门外的人收起银线网撤走机关放我出去,不然休怪我无情!”
楚千侯呵呵一笑,道:“恐怕是最是无情却有情吧。”
鱼千玄道:“你什么意思?”
楚千侯眉目陡转,右手以闪电之速一把捏住了鱼千玄的手,几个巧劲,匕首逆转架在了鱼千玄的脖颈动脉上。
鱼千玄只觉眼前一花,匕首虽依旧捏在自己手中却反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一时惊慌失策道:“你,好灵敏的速度!”
楚千侯盯着鱼千玄片刻,突然笑道:“前几****夜窃刘宅时,我以为你是因为长时间跑动才没了力气将数千两的金银拉上院墙,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压根儿就没有力气,哈哈,没想到一位惊世骇俗的窃贼居然会是一个女人!”
鱼千玄脸色大变,惊道:“你说什么!”
楚千侯松开右手,趁势轻轻地弹了一下鱼千玄的耳垂,长笑道:“我的大窃贼,你认为一个男人会打耳洞吗?你化妆虽好,却恰恰遗忘了你这一处最最代表身份的地方!”
“当啷。”
匕首落地,鱼千玄捂着被弹的耳垂退至门旁,满脸红润,双目垂泪欲滴,一时之间尽露女子姿态。
弹女子耳垂能让她原形毕露的秘密,还是楚千侯从某个岛国的教育片中学习得来的呢,不过看到眼泪滚滚滑落的鱼千玄,楚千侯这才突然想起,好像女人的耳垂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位置之一,自己刚刚那一举动貌似过激了一点。
和男人对弈楚千侯还能游刃有余,一旦正式确定对方是女性,情商近乎于白痴的楚千侯顿时手足无措,摆着双手支支吾吾地介绍道:“鱼兄台,不,鱼姑娘,刚刚是在下冒……冒昧了,真是实在是对不起,你想走,那就走吧,在下绝对不拦着你。”
鱼千玄抹了把眼眶溢出的泪水,突然道:“你想收服我是吗?”
此时鱼千玄出声已换回了女声,声音滑如柔丝宛如黄莺,充满了水乡柔感,悦耳动听,只听到鱼千玄的美妙声音楚千侯的身子快酥了半截,听到她的问话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鱼千玄咬了咬银牙,好似下了一个重要的决策,双目看着楚千侯道:“我们可打一赌如何?你赢了我就终生侍奉你,任你差遣,可好?”
楚千侯来了兴趣,问道:“你细说,到底是何赌,居然能赌上你的一生?”
鱼千玄道:“我鱼千玄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幸亏略通偷窃刺杀之术这才得以苟活于世,所以我一直以当窃贼为荣,我这一生也只佩服能力超过我的窃贼,楚千侯,你既然能在两日之内便寻到我,我敢确定你的窃术必不在我之下,楚千候你若有种,那就让我暗杀你十次,十次之后你若还不死,我便真心服你!”
好一个大盗鱼千玄,这种纯粹玩命的赌博她也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