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王和王后、韦蒙神父、全体观众的一致赞同下,莫普*官做出了最为公正的判决。埃佛瑞蒙德侯爵被判杀人罪行成立,即刻押往巴士底狱,终身□□——为什么不是绞刑或者砍头?”
他有些不满地咕哝。
“在审判过程中,几位科学家们挥了英雄一般的作用,让我们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
还要再往下看,门口响起了一个清甜的声音:
“请问,如果我现在来还面包钱,还来得及吗?”
米娅的打扮已经焕然一新,更像是一位优雅的年轻女士了;她的脸颊丰润起来,不复当时的枯黄憔悴;她的目光神采奕奕,再没有迷茫和恐惧。
老板不由得放声大笑:“永远不晚!”
“这篇文章是谁写的?”达朗贝尔惊喜地指着一本杂志。
其中一篇标题是《□□现形记:科学离我们很近》:
“利用透镜原理的眼镜给眼睛不便者带来福音;摆动规律的现为我们带来更准确的时间……然而,有人会说,那些都是手工艺人明的技术,与科学家无关;甚至有人说,就算没有科学家的现,手艺人也能凭经验摸索出这些实用的东西。是的,过去科学对技术的益处,看起来是间接的、不明显的,然而这次由法兰西最智慧的化学家和医学家的直接参与,让我们看到,原来科学离我们很近。”
他的学生、同时也是科学院院士的孔多赛看了一眼文章最后:“这里写着匿名投稿。”
“这样的文章应该再多一些。”
“这样真的好吗?”孔多赛皱了皱眉。
这位青年贵族与拉瓦锡同年,同样是少年天才,致力于数学和哲学,成为院士仅仅比达朗贝尔晚了一年,也是达朗贝尔最看重的青年才俊,属意推荐他担任科学院常务秘书;唯一的顾虑就是孔多赛涉足政治太多,同杜尔阁交好,抱持的政治观点也颇为激进。他认为应该用数理方法去研究政治问题,提倡男女平等、种族平等,还是个废奴主义者。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个案件毕竟只是特例,实际上我们都更偏好理论研究而不是应用方面。”孔多赛说,“我们都知道理论要对实际产生影响需要多长时间。这样提高公众对我们的期待,最终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公众期待落空,不再信任科学;二是公众对科学院施加压力,要求我们从理论性转为实用性。”
达朗贝尔忍不住笑了:“你的说法几乎跟王后陛下一样。”
“王后?”
“她认为,无论数学、物理还是化学,都应该分出独立学科,专攻应用。所以她建议,由她出资,由实业家补充赞助,建立一个应用科学研究院。”
实际上,这个新研究院,就是把王后的研究基地和郎巴尔公司的研中心进行整合,再补充一些人员,难度不大。
“今后,我们科学院院士除了抽空去讲课外,不必再花精力投入应用领域了。”
“等等,您的意思是说,以前那些政府分配的任务,比如勘察矿山、监造火器、甚至指导巴黎新喷泉设计之类的任务,都将会取消?”
“准确地说都会交给应用科学研究院。先前国王私下向我交待过一项任务,要科学院制定一套统一的度量衡系统。你能想象出来这要花多少工夫。在王后的劝说下,国王同意把任务转交给即将成立的新机构了。”
“这可真是太好啦!”
要是孔多赛知道,在原历史上,他和拉瓦锡、拉格朗日等人研究讨论出的单位,成了对全世界影响巨大的国际单位(米和千克),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自然,在玛丽的主持下,为了自己的方便,这套单位不仅不会改变,还会在历史上提前出现。
同样的,对拉瓦锡,玛丽也有所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