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之闻言,略略沉默片刻,右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擦,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将离心中疑惑,以为浔之定是被千洛气狠了时,方听见他轻轻的开口。
浔之将手抬起,掩在唇边轻咳一声:“咳咳......也并无别事,只是......毕竟已有八百岁,也到了应知晓男女授受不亲的年纪!”
“......”
纵使将离乃是堂堂天宫大皇孙,素来应仙术出众,性格沉稳受尽了众仙家敬仰,此时也难以冷静了。
眼前这位可是六界之中位分最高的神君,平日里连各家仙尊瞧见一眼都不免激动半日的存在,此时却在这里同我讨论自家妹妹的男女之事,这......这是被那丫头气昏了?
“神君,若是洛儿对神君有何不敬之处,还望神君莫要同她计较。都是我这做兄长的未能教导好他,请神君责罚!”
听着将离的话,浔之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难不成要同人家哥哥说,你家妹妹意欲同别的男子同榻而眠,还是说那丫头三番四次的拉别的男子的手?
最后只能若无其事的将此事揭过去:“无事,你去吧!”
将离神色间的担忧稍缓,继而朝浔之略行一礼便寻千洛去了。
浔之看着将离离去的背影沉思片刻,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端起几上的茶水饮了一口,遂起身回了另一间厢房。
此时千洛与浔之几人所住的院落仍旧处在邺都之中,然与扶风住处所不同的是,此处乃是一处再平凡不过的二进宅院,占地并不宽广。
故而将离不过行了几步并到了后院。
然方一跨过院门,便听见了千洛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唤。
“太过分了,你堂堂一个神仙怎可欺负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纵使我二人连父女情分也无半分,好歹也是同驾过一片云彩的,你竟如此狠的下心。”
“若不愿好好待我,那为何将我从扶风手中抢来,你若不抢,我此时还尚在扶风处吃香喝辣自由自在,总也不至于被这般对待。”
将离听的肃脸轻颤,这声音听着......像是那个小祖宗,可这是在骂谁?
心中正疑,下一刻便得到了答案。
“浔之,你还不快将我放开!”
将离皱着眉头走近房内时,千洛的嘴巴还在不停的控诉着浔之的“恶行”,忽然瞧见门口走进来一位玉茂华姿身形贵胄的男子,嘴巴立时便闭上了。
“咦~~又了个姿容绝俏的哥哥!”
话一出口,只见将离那原本就皱起的眉头一时皱的越发紧了些。终于知晓神君所说的话为何意了,听听这话,连身为兄长的自己都听不过去,何况神君,看来这丫头在圣域待了五百年,越发的没规矩了。
然而更叫他气结的还在后头。
瞧着眼前之人并无搭理自己的样子,千洛再次开口:“你虽容颜尚可,然我也是个美貌绝伦的姑娘,我同你说话你怎可皱眉不语,果然仪容绝色的男子都是不好相与的。”
千洛的话还未说完,将离的脸便彻底黑了下来,胸中一口怒气压了半晌,最终化作两个字。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