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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刘雅思晨读完毕。合上《进化论》问道,“爷爷,为什么现在的猴子不能进化成人类了?”
关于这个问题,陪读的刘五四可以引经据典讲上三天三夜。
但他思考了一下,把刘雅思带到滨河动物园看猴子。
此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刘雅思眼中的世界和常人一样,蹦蹦跳跳率先跑到猴园。
猴子被豢养在一个大圆坑内。
圆坑中心是一座高出视线的猴山,上空纵横交错扯有数条铁链。
猴山中心有一块尖角石高高凸起,石上插着一根旗杆。
所有的铁链在旗杆中间绕了圈,延伸向猴舍。
杆顶一面五彩大旗随风飘荡,上绣三个烫金大字:花果山。
刘五四慢吞吞走到她身边,问道,“看到了什么?”
七岁的刘雅思踮着脚尖、勉强伏于半人高的围栏。
道,“这是一个高度约20米、直径约40米的圆柱。嗯……忽略两棵桃树、四张石桌,π取三位数,占地面积约……1256平方米。体积约……25120平方米。其中猴山可视为圆锥,忽略旗杆即高度约22米、直径约30米的同心圆。占地面积约……707平方米。体积约……15543平方米。”
“很好,”刘五四点头,“忽略的都是障眼的玩意儿。看猴子吧!”
旗杆下一米处,一只大猴半仰半靠在山石自然形成的凹陷处晒太阳。
这大猴少了大半只耳朵,周身毛色斑驳,斑驳处袒露暗红伤疤。
一左一右,两只猴子殷勤地给它抓肚皮上的跳蚤。
另有数只猴子在附近畏畏缩缩、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猴山中空。
有猴子从四处接连窜出,追逐嬉闹着又消失在猴山之中。
有只猴子蹲在一块石头上、龇牙咧嘴冲刘雅思连连作揖讨要吃食。
有只小猴子溜着墙根寻觅游客丢于墙内的瓜果饮料。
刘五四问道,“看到了什么?”
“根据洞口位置判断……内有七条主道、二十七路分岔、三十九处出入口。嗯……,”
刘雅思一指大猴,“都是围绕猴王展开的设计。基本盘是‘七星拱月’,变化盘是‘满天星’。这是一个能把猴子绕晕的‘阵’……。这猴山是您设计的?”
刘五四笑道,“猴子栖息玩耍的地方不至于下那么大功夫。基本盘是七条‘一字长蛇’相互贯通,变化盘才是‘七星拱月’。”
伸手一指,“历届的猴王并不在那里晒太阳,去年开春毫无征兆、突然挪了过来。哎,天下奇人异士甚多,这种雕虫小技自是瞒不过行家的眼睛。”
“那里是‘阵眼’”
刘雅思盯着猴王所在位置皱眉凝思,双眉之间隐隐现出一条竖纹,幼稚的面庞刹那间‘老气横秋’。
刘五四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道,“小小年纪便已领悟‘万象始因术’,爷爷当年不如你啊!万事‘欲速则不达’,为什么不忽略一切、只看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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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一耕夫’连讨没趣,顾左右而言他。讪笑道,“这位兄台容貌脱俗、骨骼清奇,不知是哪里修行的法家?”
路不同看他盯着自己的脑袋,知道这货在讽刺自己。却听刘雅丽道,“他是做了坏事不敢承认的癞皮狗!”
路不同奇道,“我做什么坏事了?”
刘雅丽怒道,“你还装?我的车是不是你砸的?我的头是不是你撞的?”
路不同一时语塞。
他虽然饱受社会摧残,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心理素质还没有炼成。
何况旁边坐着的刘雅思,心如明镜却隐忍不发,天知道在憋着什么坏水。支吾道,“做了坏事还承认……,那不是傻吗?”
“你……!”
刘雅丽柳眉倒竖、扯的额头一阵疼痛,登时为之气结。
路不同看她疼得鼻歪嘴斜,不禁为之一乐。又深知‘笑话人不如人’的道理,赶紧把脸转过去。
上官云英斜眼道,“八哥,你这辈子千万别去冰洲、会被人打死的。”
路不同不知道冰洲在什么地方,调侃道,“冰洲是个什么粥?好喝吗?”
“我打你这个无耻之徒!”
刘雅丽娇斥一声、抬手对准路不同光溜溜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刘雅思左脚足尖一勾椅子侧枨,刘雅丽连人带板凳原地平移。
路不同只觉一股劲风从脑侧略过、耳朵被蹭了一下,扭头发现刘雅丽离自己远了一尺。纳闷道,“你摸我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刘雅丽也是一脸纳闷,扭头道,“你怎么帮他?”又听路不同如此说,顿时气急败坏转过头,“我亲你……我呸!我摸你个头!”说着小手大力一挥。
路不同想不到她说摸就摸、急忙一歪身子来了个‘凳里藏身’。
脖颈大动脉突然被蜜蜂蜇了一下,右半拉身子一麻,耸起的肩膀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不由得惊怒交加,“你敢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还讲不讲法律了?”
刘雅丽一击得手、眉花眼笑。
一撸衣袖、耀武扬威晃动着袖珍小巴掌,“你不是‘浑身是铁’吗?来切磋一下,看我能不能把你拍成废铜烂铁。”
路不同彻底凌乱在椅子上。
刘雅丽外表娇小秀气、衣着时尚,如果不是霸道蛮横、倒也算是个‘小美女’。和这样的女孩子打架,赢了不光彩、输了太丢人。
强笑道,“好男不和女斗。小居从来不持强凌弱……。”
揉揉脖子,却在脖梗处摸到一粒瓜子儿。
心中一惊,“就是这粒瓜子儿使自己瞬间失去了活动能力?”不由偷觎了刘雅思一眼。
刘雅思道,“多嗑瓜子、少说话。”
这姐妹俩,一个明打、一个偷袭,满桌还都是她们家亲戚。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自己这条好汉现在是弱势群体,要忍!
路不同当即收声嗑瓜子。
刘雅丽不依不饶,“你这个十八岁的癞皮狗居士不是勤学苦练了三十年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路不同含糊道,“小居不是怂,从心而已。”
‘中南一耕夫’道,“这位姑娘指力非凡,力透皮肤却不伤及皮表。预判奇佳,阻断经脉、麻痹行为于运动之中。佩服、佩服!”一边说一边坐下。
刘雅丽怒道,“你坐我大嫂身边干什么?”
‘中南一耕夫’奇道,“这里不能坐吗?”
刘雅丽道,“谁都能坐,偏你不能坐!”
一直低头不语的东北大妞抬头道,“刘雅丽,你别找事儿。别人怕你,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