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又磕了下头,骆思恭便站了起来,腰杆微弯的恭敬候着。
“从今日起,就不要再抓人了。”朱由校轻轻说道。
“是,陛下。”骆思恭领命,顿了顿,他问道,“请陛下示下,案子如何了解,人员如何处置。”这么大的案子,他可不甘独自处理。
“犯人分三种,主谋极其从犯者,如东林诸人、宫中串联的太监、禁军将领、坐视不救的勋贵,尽皆处斩。”朱由校边思量着边说,“其二,裹挟的士兵极其家属、主犯从犯的家眷、一些没有直接参与罪行较轻者,尽皆登记,刺配辽东,为军屯,戍边恕罪。”
“至于那几家…….”朱由校顿了顿,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还是硬下心肠道,“也一起配辽东戍边吧。”
“陛下!!!”听完处置方案后,骆思恭猛然抬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太重了么?”朱由校疑惑的问道,对方的表情,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处置的太重了。
“没,没有。”骆思恭呐呐低下头,他心底暗想,这哪里是太重了,简直是太轻了。七八万的涉案人员,骆思恭不可能全都记住,但对于那些叛逆的核心人物他都心里有数,按照皇上的这个处置法,最后斩的也就三四百人而已。
这…….这哪是谋逆案啊!
想想当初开国那会,洪武皇帝哪个案子不得杀他个几万人,而且还都是满门抄斩,哪像皇上这样,只杀恶,其余家眷人等,皆是罚做苦役。
“陛下…….”骆思恭期期艾艾道,“这,这会不会太轻了。被牵连进来的也罢,但只诛恶,家眷配辽东,于法不合啊!”
“陛下,英国公可是…..可是…….”他抬起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朱由校不禁迟疑,骆思恭的言下之意他明白,若是如此处置,那举家自焚的张维贤不就成了一个笑话,牺牲全家,抱拳嫡孙张世泽的举动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于理不合,于情不合!
“无妨,英国公深意不在此。”朱由校想了想,却没有改变主意,依然坚持自己的处置方案。除了真的穷凶极恶外,中华大地的百姓能少杀就少杀。
张维贤打的什么算盘,朱由校还是很清楚的,牵连到谋逆案中,世袭罔替的英国公一脉算是完了,哪怕最后有血脉留下,也终将沉沦泯灭,还不如以惨烈的姿态悔罪,抱住跟在皇帝身边的嫡孙张世泽,如此还是起复之机。
“陛下烛照万里,微臣不及。”骆思恭疑惑的恭维了一句,他一时间没有想起张世泽来,所以暂时想不通里面的关碍。
“就照这么办吧,要是有拿捏不定的,在过来请示,下去吧。”朱由校最后确定道。
“是,微臣告退。”骆思恭领命而去。
“去将周泉叫过来。”略微喘口气,歇了一会后,朱由校再度传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