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朱由校想当然的想法,能不能照着实现还得另说。目前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命根子,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全都寄托到漕粮上面,到时候一旦有变,那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行了,你也别跟这冥思苦想了,去将皇庄弄好,别给朕弄出岔子了。”朱由校挥挥手,让周泉下去。
“皇上,奴婢定不负您所托,当然让更多的百姓知道陛下仁慈。”周泉心思转了会,好歹想到了投献的事,他以为这就是朱由校的目的,获得更多的土地。
“嗯,去办吧。”朱由校颔,肯定他猜对了。
“接下来……是汪文言。”朱由校送走了周泉,休息了会后,又传口谕,宣汪文言进宫。这会他等了有蛮久的,大概半个时辰后,汪文言才顶着寒风进宫。
“若愚,给汪先生拿个暖手炉。”看着汪文言瑟瑟抖的身形,朱由校立刻吩咐道。
随着暖炉到手,汪文言抖动的身体很快就平静下来,暖阁温暖的环境,让他的脸色也红润了些,没有刚才的青白了。
“坐下说话。”朱由校手一直刚才方从哲做过的凳子,示意对方坐下。
“多谢陛下。”汪文言行了一礼,然后才在半边屁股挨着做了下去。这是皇帝赐坐的一般应对方式,没有哪个人真的敢在皇帝面前大刺刺的坐实。
“如今内府初建,正需要爱卿鼎力相助。”朱由校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道。
“请陛下示下。”汪文言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认真的倾听。
“皇家本身就有皇店,如今红丸逆案抄了一大批的店铺过来,这些店铺朕打算交给你,用来成立一家商号,就用来经营天宫作坊里面的产品。”朱由校负着手侃侃而谈。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朕打算裁撤各地盐运使,仿照天津盐场的先例,将全国的盐业把在手中。只有握住这个财源,才能支持朕的改革。”他目光灼灼的说道,眼睛里亮晶晶的,几乎透出光芒来。
朱由校前面的一条听得汪文言还有些楞,但后面这个差事却正中他的下怀,他从天津而来,带来大量的文书资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这些年办理盐场积累下来的文字资料,方方面面都有,面面俱全。
皇帝的想法野心他也有所听闻,而想要实现这些,绝对离不开巨大财力的支持,在天津主持一方长达五年的汪文言自然明白这些细腻洁白的颗粒中到底蕴含了多大的利润,毫不夸张的说,若是将全天下的盐都收归囊中,一年下来三千万两白银的收入是绝对的。
仅仅京师一地,一年的盐利润收入都在两三百万两白银,更何况放之天下。带着这个想法,汪文言雄心勃勃的进京了。
“请陛下训示,微臣以何身份行事?”汪文言没有满脸喜色的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话语中他偷偷哦换了称谓,意思很明显,皇帝老大你是不是该给咱一个出身了,为你卖命这么多年,总不能一直是白身吧。
汪文言这三个月在京城中也没白过,他之所以敢这样提,就是因为他在国子监中捐了一个监生的出身,有了这一层皮,他出仕就没有一点障碍了。
“嗯……..内府作为内廷的替代和改变,目前还不完善,也不能用以前的官职,”朱由校沉吟了一下,“暂且就挂个五品内府长使的名头吧。”朱由校本来是想自己在订立一内府的制度,但是后来想想,虽说内府是他的私人机构,但在这个朕即国家的时代,内府也是政府的组成部分,还是就用九品官职,但具体的职位名称和运行方式待定,等下面的机构运行下来,在确定上层建筑。
如今他给周泉、王承恩、汪文言、以及徐光启名头都是一样,五品内府长使,用这个身份,管理他交代的那摊子事。
定下之后,朱由校又瞄了眼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名利爵禄朕绝不吝啬,但前提是将事情办好,爱卿可明白?”
“微臣明白,微臣定不负陛下期盼,将事情办理妥善。”汪文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昂挺胸的慷慨陈词。他丝毫不以外皇帝能看出自己的小心思,他也不在意,他就是想将自己的渴望明明白白的展现出来,在皇帝面前做个通透的人,如此才能得到重用。
从天启继位后的动作就能看出来,这位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主,而对于这样的人,一二通透见底的人才才是他喜欢的。
“嗯,明白就好。你先下去吧,回去等候朕的旨意。”朱由校又叮嘱了几句,便让汪文言退下。
“是,微臣告退。”汪文言行了一礼,缓缓退去。
“三个月了,该去看看了,那才是我持之横行天下,改天换命的根本。”朱由校往西边看了眼,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和希冀,三个月没见,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