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还不回来!”关心朱由校的,不只是内阁的徐光启和大都督孙承宗,还有他的老丈人张国纪。
自从那次宋献策给他出了注意,充当军粮供应商,他就天天盼着土地改革,好从福王那里扣出几千亩土地,拿到国部的批准,当个粮食贩运商。
本来,他听说内阁开始推进土改还挺兴奋的,然而,这一等就是几个月没一点动静,虽然报纸上天天叫嚣的厉害,说天启圣皇乃是千古第一仁帝,吹的连山沟里的农民都晓得了,巴望着皇帝的钦差下来分地。
然后,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国丈大人耐不住了,托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地方势力阴谋串联,搞得连进行试点的河北省都毫无工作进展。
听到这些,不禁让张国纪火冒三丈,好啊,我这边盼星星盼月亮的,你那边却在拖后腿。只是,熊熊怒火之下,国丈大人却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好的手段。
先不说那些人联系的异常隐秘,就连锦衣卫都被腐蚀的没抓到尾巴,他一个毫无权利势力的平常人怎么可能知晓谁在拖他后腿,何况,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望眼欲穿的盼着出征在外的皇帝女婿回来,好快刀斩乱麻的开展土改工作,先给自己承包个几千亩土地再说。只是,和土改一样,盼了许久,皇帝竟然窝在了朝鲜不动弹,在哪里玩起了归附的戏码。
固然,这种事情传到国内来,让他声望日渐隆重,但却不是国丈大人所希望的。
“不能这么耽搁下去了,还是要想想别的法子赚钱。”张国纪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每一天时间的流逝,都是数不尽白花花银子的消失。
“去,给我将宋先生青来。”张国纪吩咐道。
“是,老爷。”陪着他的管家很快就下去请人。
不一会,宋献策捏着章报纸,眉飞色舞的过来了,一进屋子里,他就大声嚷嚷道,“国丈大人,国丈大人,陛下真是好手段啊,如今朝鲜可是彻底捏在了大明手中啊。”
说着,他还兴奋的养着手中的报纸,“陛下这可是开疆拓土之功,怪不得报纸上天天鼓吹,说陛下乃是千年一出圣皇圣君,今日观之,还真没说错。”
“宋先生这是怎么了?”张国纪莫名其妙的看着有些失态的宋献策,一脑门子的疑惑。
“啊,没什么,只是在下有些兴奋罢了。”宋献策摆摆手,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这是今天最新的报纸,国丈大人看看就知道了。”
张国纪接过来,带着好奇看过去,却被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给惊呆了。
《朝鲜行省土改工作完成,朝鲜总督崔鸣吉交出一份完美答卷。》
《血腥刺刀下的土改,论朝鲜土改工作中的策略。》
《崔鸣吉说,朝鲜已经腐朽不堪,唯有铁和血才能让其焕新生。》
《朝鲜土改完成,陛下对崔鸣吉十分满意,传闻意瞩其为下届内阁大学士。》
《大儒刘宗周驳斥圣君论,当今陛下血腥磊磊,何敢言当世圣皇。》
一条条耸人听闻的标题让张国纪呆住了,当然,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一直期盼的土改,竟然率先在朝鲜这么个小的国家完成,反而是率先起的大明没有一点动静,现在还在搞试点实验。
陛下啊,你怎么还不会来啊!
张国纪此刻只想这么大吼一声。只是,他不敢。故而他看完报纸后,用赞叹的语气说道,“陛下才情,通天彻地,真是无法形容啊!内阁八个阁老,还比不上陛下一人,至今土改迟迟无法推广开来。”
“这…….”听到张国纪这个比较,宋献策一呆,不觉有些匪夷所思,怎么有人竟然这样比较呢?
朝鲜乃化外之地,虽然如今陛下宣布并入大明,但终究时日很短,中原与之并无交流,对方也无归心之举,皇帝在那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束缚,正好可以狠下辣手,不用顾忌许多。
如此屠刀高举之下,人头滚滚,才换来了朝鲜民心的迅速稳定。有了土地后,这些人是最拥戴大明的,只有大明皇帝继续统治他们,土地才能继续是他们的,换了任何一个统治者,他们都将失去土地。
而在国内却完全不同,不说地方势力的阻扰,就是师出无名之下,内阁胡乱抓人杀人也是不会有人执行的,纵然有人强压下去,但等到民间舆论沸腾之际,便是此人人头落地之时。
故而,两者土改的难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种东西,只要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会明白,故而宋献策才十分惊讶张国纪会这么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