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翟万里点头,看着林海,眼中的悔过逐渐淡化,变为了平静,“他喜欢那个姑娘了很长一段时间,本来想要和那个姑娘有个家庭的,但是那个姑娘做了他很讨厌的事,他就不再喜欢那个姑娘了。”
“你是说堕胎?”
“是,他只在乎一个家的完整性,并不在乎家庭成员都是什么样的,”翟万里苦笑道:“他的脑回路你应该到现在都没有理清楚吧?但关于这一点,你从他要求养父母改名就能看出来一些端倪了。”
而之后的受害者都要么是,他在第一医院里见过的人,要么是过了李骏阳的手,是产业链里做交易的女人。礼逊纪一直认为自己将她们杀害,一是降罪于她们,二也是帮她们从人世中解脱。
“他总是愿意知错犯错,”翟万里没来由地评价,却近乎接近事件的真相,“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生活造就了这样一个畸形的人。”
然而这份好奇却再也无人能解了。
林海收起笔记本,让同事带走了翟万里, 回到警局后提审了李骏阳,告知了他礼逊纪的死讯。
真正年纪不大的青年哭得眼泪汪汪,上气不接下气。旁观的林海看了,都生怕他要就此哭丧哭死过去,陪着他那个便宜哥哥下黄泉。
只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实在也说不上多深厚,他的眼泪至少有一半都是为了自己而流。
如果礼逊纪让他跟着自己同归于尽,他一定会欢欢喜喜地跟礼逊纪一起从楼上跳下去。他的人生中还从没有被礼逊纪完完全全扔下地时刻。
就算当年在望龙湾,礼逊纪故意将他关进了枯井里,礼逊纪也是在井的外面守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