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苏儿,即刻想到自己那刚刚出生三天的爱子,心里不禁一阵阵又酸又甜。
他一会儿脑子里是苏儿怀抱爱子的情形,如同闻到了爱子身上那特别的乳香气息,心里陡然间暖暖的,柔软得如同突然间失了气力。一会儿又细听身后异儿动静,心里重又担忧心疼起来。
如此左右思量、远近兼顾,心思不在赶路上,倒显得路程赶得很快,也毫不觉得寒夜难捱。
记不清已过了几道冻河,猛抬头时,看到前方好大一片灯光,犹如一片繁星。金寓北暗道:是建州大营到了,竟没觉到回程有这么快。
虽看到了灯火,但仍是又赶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得建州大营之外四、五里路地方。
金寓北看看南边一条军士巡营踩出的路绕过大营,向西而去。当下解下鞍上马缰,在那大宛马马背上虚晃一鞭,那马腾跃而起,轻风一样奔大营营门而去。
金寓北仍旧背负异儿,拨马转到巡营道上,绕过大营,又向西行。
又过了建州大汗送别的高岗,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虽仍是北风呼啸、阴云沉沉,但毕竟已是白天。
金寓北见所乘战马脚力已大减,奔行慢了下来,于是对异儿说道:“师妹,坐好了。”金寓北话音未落,陡觉得异儿身子猛地一震,急回头看向异儿,看到她双眼惨然无神、满面晦暗,对自己的说话听而未闻。
金寓北不由大惊,抓住异儿左手,着手冰冷,急道:“异儿、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