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没事的,丢丢,我在,不怕啊。”
他越走越近,我们之间,只隔了一张单人床。
我清楚的看到,在他的四周是一张,椭圆形的,闪着蓝光的网。
虽然和我身上的很像,但却比我身上的这个,要硬的多。
我四周,是以水做出的屏障。
他的屏障也是水蓝色,也带着水汽,但却明显的,不带粼粼的波光。
好像——是我的高仿。
这让我更不舒服。
“离我远点。”我出声警告,但他却仍旧张开手,绕过那张双人床,慢慢的走向我。
眼看着,我和他之间的,就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
我心里越来越烦躁,十几条水龙,从地上、窗外、楼道里,冲了进来,围住了他,紧紧的绞着,他身上那个屏障。
咯啦……
就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的屏障,竟然被我的水龙搅碎。
那些水龙,一如我失控的情绪,一涌而上,勒住了他的身体。
水越来越用力,他咳嗽着,说:“丢丢,别怕,咳,是我,咳,没事的。”
有事!有事!我讨厌这个人!!
我整个脑子,都乱的,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根本就没有丝毫,思考的余地。
“龙爷!”
“放开龙爷!”
那些白大褂扑向了我,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冲着他们挥手。
水,像一面高墙。
带着这个房间里的玻璃渣、针尖、和其他利物,哗啦啦的冲过去。
很快,白色的水,变成了粉红色。
变成了暗红色。
变成了……
他圆圆的脸。
“丢丢,冷静,冷静!”
他解开了我的水龙,站在我面前,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看着他。
那张娃娃脸上,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一双圆眼中,满满的疼惜:“相信我,没人要伤害你。
别怕,丢丢,来,冷静一点。”
“滚开!!”我打开他的手,快速后退着,直到,后背贴在墙上,再也没有了,可以后退的余地。
我不信他!
他碰到我的时候,我心里的讨厌更加明显。
这让我,怎么可能去相信?
他不再靠近,声音里很是浓重的忧伤:“丢丢,不要用戒备的眼神看我。
难道说,你连我是谁都忘记了吗?”
“我是谁?水修是谁?”我用水挡在我们中间,厉声质问他。
我的确不记得我是谁,可我心里,却有一个水修,如何都忘不掉。
“你是秦丢丢,我是水修,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手在我的水墙上摸了摸,模糊的水,变得镜面一样清晰,看的清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些担忧、心疼和无奈,都落进我眼中。
“你不是!”我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是水修,水修他,他是……”
我努力的去想,到底水修是谁,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出,自己心中,水修的那个模糊的形象。
越是用力去想,我的头就越疼。
“啊!!水修,水修我头疼,我头好疼啊!!”
温暖的手臂紧紧的拥我入怀:“我在,丢丢,我在,没事了,不疼不疼,我在的。”
而这时,几个白大褂走了过来。
“龙爷,她使用咒法的能力,比以往更强,可见她应该是,把日常生活的一切常识都忘记。
反而让自己的灵能更好的爆出来,她不用符咒就能御水,可见,避水珠的力量,已经融入她身体里了。”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名词。
我很想知道他们说什么,可是,无论是咒法,灵能,御水还是避水珠,每一个词,都让我的头,更疼一点儿。
“我头好疼……”我拽着他的衣襟,疼的眼泪都止不住。
“没事,没事。”他横抱着我,把我抱回床上,从白大褂的手里接过针管,摸了摸我的手臂,说:“丢丢,这是镇定剂,你很快就不疼了,没事的,别怕。”
凉凉的酒精擦过手肘,轻微的刺疼后,我清楚的感觉到,针管里的液体,进入我血液的感觉。
那些液体,顺着我的血管涌进心脏,再从心脏里,遍布全身。
头的确不疼了,可浑身,却没了力气。
“丢丢,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坐在床边,揽着我的肩抱着我。
一只手握住我打了针的手,一只手,一下下的摸着我的脑袋。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也很怕,你谁都不记得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
看到一群陌生的人,以为他们要害你。
这都是错觉,丢丢,我是你的未婚夫,我爱你,我不可能害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后来,已经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他的声音和手,却似乎有奇怪的魔力,可以让我冷静下来。
眼皮又变得很沉,很沉,不知不觉间,我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