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昶琋无声的笑,被她推着往外走,他也很听话的服从。
外面,护卫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马儿看起来都不错,想来回玉龙城是完全没什么问题的。
牵着各自的马离开这里,断后的护卫也灭了这里面的油灯,这里又恢复了黑暗。
顺着通道往外走,光线也逐渐明亮,没有了冷风,这雪山的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的洁白。
那种洁白之色无比纯洁,让人觉得好似心灵都通透了似得。
牵着马走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外面清冷的空气,呼出的气息也变成了白色的。
“走吧。”元昶琋牵着马走在她旁边,看着她,他漆黑的眸子和这里的洁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的好看。
“嗯。”点点头,武慕秋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美色惑人,一旦沉浸,想要自拔还真是极难之事。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雪山之上是无法骑马的,人只能牵着它们。
人和马匀速的前行,夜晚的风虽然很大,但并没有改变雪山的形状。只是将很多的雪屑带了过来,铺在了地表,人和马踩上去,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就像是在和太阳比赛似得,牵着马离开雪山,路不算特别的长,但主要是较为难行,尤其还带着马。
终于,在太阳开始偏西的时候,队伍抵达了雪山的边缘。这里的雪就没有那么厚了,被冻住的土丘和雪混合在一起,像是谁画的一幅画似得。
到了这里,就可以骑马了,速度自然也会快一些。
各自上马,护卫在前开路,一行人进入了崎山的山中,开始正常行路。
马儿似乎也觉得这样很放松,甩开了蹄子快行,山中干枯的树枝被剐蹭,出清脆的折断的声音。
“终于不用自己走路了,真舒服。”叹了一声,武慕秋伸手抚摸着马儿的鬃毛,只是要劳累它们了。
“北方的马还是很耐寒的,耐力也不错。”元昶琋就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边说道。
“那你说,哪个地方的马是最好的?”回头看向他,她问道。
元昶琋笑容不改,“极品马自然要属西南的鸿驹,这百多年来,一直都是贡马。正德年间最出色的画家何琰,还曾画过鸿驹图,神态各异,飘逸灵动,仅剩的两幅就在宫中。”
“我只是问一下马而已,你干嘛跟我说这些?好吧,你确实懂得多,我不知道什么鸿驹图,没见过,更没听说过。”转过头,武慕秋心底几分自卑,她从来没学过这些。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好高,高的她看不懂,瞬间降低了她原本满溢出去的自信心。
“没听说过很正常,只有闲的无事做的人才会去研究这些东西。”元昶琋笑道,让人听着也不由得心情变好。
“你这是在骂你自己么?”听他说这种话,武慕秋也笑了。
“就是如此。其实我也不喜欢,但那时也是没有办法。我母亲认为,我可以不精通,但是一定要懂一些皮毛。因为在官场上会碰见各种各样的人,这样最起码不会在谈论到某个我不精通不了解的事物时会尴尬窘迫。”元昶琋解释,而且如今他认为自己母亲的想法是对的。
武慕秋听着,也不由得点头,“这个想法的确是对的。你若不说你只是懂一些皮毛,我还真不知道,看你似乎十分精通的样子。”而且在说的时候那种悠然,好像他还可以说出更多,可以滔滔不绝。
“看,我母亲的教育是成功的,居然把你都骗过去了。”元昶琋轻笑,若论骗人,他母亲绝对是泰斗,谁也看不出来。
“我将来若有了孩子,我也得学你母亲一样,找来各种师父教授。可以不精通,但得懂皮毛。”对元昶琋母亲的教育方式,武慕秋不由推崇了起来,真是个有智慧的女人,不知本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好好奇啊。
小时候见过她,但是她都忘了,越想越觉得可惜。
“你可以交给我母亲去教育,也省了自己的力气了。”元昶琋说道,乍一听很有道理的样子。
武慕秋也点了点头,之后就觉他说的话有问题。
扭头看向他,他则歪头看着她笑,这些事儿完全是行得通的,只看她是否愿意了。
收回视线不再看他,武慕秋暗暗地哼了哼,他这便宜占得,她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