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你的气息了。”秦瑟转身进屋,“进来吧。”
秦脂闻言提步跟进去。
秦瑟走到桌边坐下来,将谢桁之前拿回来的茶点,拿了过来。
谢桁走之前,将茶点放在了炉子上,现在还都是热的,正好可以用。
秦瑟给秦脂倒了一杯茶,推到桌子对面,示意她坐下。
秦脂这才坐下来。
秦瑟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事?”
秦脂握着茶杯没有喝,闻言,直截了当地一点头,“嗯,宫里有新消息传出来。”
秦瑟抬眸看她,“什么消息值得你大晚上跑一趟?”
“燕王那边在陛下身边的眼线,现陛下跟长公主一个叫做蘧然的丫环,有来往。”秦脂解释道:“今日蘧然去了黑市买凶,消息同时到了陛下手里,听说蘧然是陛下的人,言语挑动了北宁郡主,试图对小姐你下手,若是北宁郡主那边的人真下手了,而小姐您又出事了的话,陛下那边就会顺着这件事查下去,蘧然会留下关键线索,直指北宁郡主,趁机一窝端掉长公主府。”
语毕,秦脂皱眉道:“小姐,我就说吧,皇室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封你为郡主,分明是要利用你。”
“那不是很正常?”秦瑟并不觉得意外,“他是皇帝,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长公主和中山王府,以及燕王的暗中来往,他未必不知道,若是知道,想要除去心腹大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这枚棋子不是我,也会是旁人,而我做了棋子,也得了郡主之位和封地,有得必有失,一物换一物罢了。”
秦脂没想到秦瑟会这么说,不由一愣,“可是,北宁郡主一旦出手,必然是冲着小姐您的命来的!陛下这样不是将你放到了危险的境地?”
“他是把我推入危险境地,但你觉得我会死吗?”秦瑟抬眸看她,抿了一口茶,十分闲适,完全不担心。
秦脂:“……”
秦脂皱眉,“就算北宁郡主伤不到小姐,可陛下其心依旧当诛。”
“我明知道,这件事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且借着这件事,我得了封号和封地,来日说不定还有嘉赏,我得了我想要的,陛下得了陛下想要的,互为利用,哪有什么其心当诛一论?真有什么其心当诛,那也是我们俩都有这种心思。”
秦瑟很淡然。
秦脂十分不解,不知道秦瑟为什么能这么云淡风轻。
“难不成小姐还想帮陛下做完这个局不成?”
“他有他想要的,我有我想要的,互相成就,有何不可?”秦瑟反问。
秦脂一时间竟无话反驳。
看到她沉默下来,秦瑟反倒睨着她,问起来:“方才你说,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从燕王处的眼线口中得知的?”
秦脂一愣,不知道秦瑟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立即点头:“对。”
“燕王竟有本事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秦瑟扬眉,“若是如此我真是小看他了,可他若在陛下面前有眼线,何至于前些日子在朝堂争论上,得罪陛下?”
秦脂抿唇,“这个……我也不知道,消息确实是从宫内传出来的。”
“是吗?”秦瑟弯唇一笑,笑意淡淡,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秦脂不敢贸然开口。
秦瑟将杯子一放,道:“既如此,谢过你的好心,时间不早,你回去休息吧,万事我自己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