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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二章 他是陶恭祖

城头上火把通明,却鸦雀无声,只有那声大吼携着风雷之势,怒潮般冲击着城墙。()(百度搜)

战意全无。

普通士卒其实不知道伏龙谷一战的结果,王羽来的太快,连豪强们的探子都是拼了老命,才抢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消息根本来不及扩散。

可郡兵都是本地人,对周边地理熟悉得很。

郯城虽然地处平原,但东面的马陵山却是沂蒙山的余脉,从马陵山向东,向北延伸,是连绵的丘陵地带,并不适合大军,尤其是骑兵通行。所以当初王羽遣张颌攻打琅琊,占据了城阳、东莞,南面领地已经与东海接壤,才没在徐州引起太大的反应。

西边的地势虽然平坦,但要绕的路程却远得多。而王羽的骑兵是从北面来的,走的是最为常用,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条路。看青州骑兵气势如虹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刚从臧霸的围追堵截中脱身而来……

所以,尽管不知道琅琊确切发生了什么,但此消彼长的势头却是一目了然——泰山贼不是缩了,就是败了。

本来徐州郡兵就对和青州军作战没多大热情,这一刻,就像是暴风雨席卷而来,最后的那点战意,也如风中残烛一般熄灭了,代之的是因恐惧而来的彻骨冰寒!

“陶……陶使君病重不能理事,何来邀请之说?青徐两家一直同气连枝,这几年王将军您在河北、中原战绩标榜,可背后未尝没有我徐州父老出钱出粮之力!如今陶使君重病不起,王将军却无故犯我疆界,若是传出去,不怕一世英名付诸东流吗?”

徐方其实心里也在发憷。可这个时候他不顶上去,也没别人能帮忙了。

别看陈汉瑜那老狐狸在张闿那件事中出了力,但若指望他出头来和王羽硬抗,那就太傻了。那父子二人最喜欢的就是隐藏在暗处动手脚,老的如此,小的更厉害!

总算他的养气功夫还不错,说了两句,僵硬的舌头开始恢复,变得灵便起来。只听他振振有词的说道:“陶使君从前一直认为将军是大汉栋梁,故而在徐州风雨飘摇之际,依然节衣缩食,为青州输送钱粮,每每听闻王将军的捷报。都激动得奔走相告,此等心意不可谓不诚也……”

说着,他话锋一转,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语气:“谁想……唉,人心不足,罔顾恩义,古人以中山狼讽之。方读典故,心下犹未便信,但今日一见却是……人心不古,吾道乃孤啊!”

一边叹息。一边将一顶大帽子扣到了王羽头上,城头守军听得此言,心下也开始怀疑起来,握着兵器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城下诸葛亮听得也是气往上涌。()一抬头便要反唇相讥。

王羽若是真的要夺徐州,机会有的是。以青州军的战力,当初若是不去河北助战,趁着公孙瓒牵制住袁绍,徐州内乱的当口,大举南下,谁能阻挡?

说实话,现在徐州乱成这样,青州军南下能得到多大好处?徐方这番话听起来诛心,但反驳起来却再简单不过了,就像是寓言中那只抓着一只死老鼠,对翱翔九天的鲲鹏倍感忧虑,生怕对方来夺的猫头鹰一般可笑。

诸葛亮的反驳言词没能出口,因为他被赵云拦下了,后者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王羽。

“汝是何人?”徐方的言外之意,王羽当然听得出,他却不辩解,只是扬声发问。

“长史徐方。”徐方知道瞒不过,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坦然回答。

王羽点点头,反手也扣了一顶帽子回去:“原来如此,趁陶公病重,聚众为谋,图谋不轨的一干叛逆,就是以你为首?”

“胡……胡说八道!”徐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按照他的想法,王羽为了名声着想,应该将此番南下的缘由解释一番,以正名并动摇城中军心。而陶谦邀王羽南下,并非遣使行文,只是让张宁带了个口信,徐州的知情者,也不过是包括自己、萧建、曹宏之内的寥寥数人罢了,王羽压根就没办法证明。

等到口头官司打起来,青州军挟胜势而来的气势也就没了。就算王羽和他带在身边的幕僚口才厉害,舌辩无双,可自己这边只要保证没人开城门策应就是赢了,纵然张仪、苏秦复生,又岂能奈何得了自己?

谁想到王羽不光打仗喜欢出奇兵,说话对答也有攻人不备之效。

“你自己也说了,青徐两家同气连枝,本将亦久负盛名,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摆出那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来?本将身边只有五百轻骑护卫,大军并未越境,城内有数千人马,你却担心本将入城与陶公会面,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知道了下邳的变故,王羽对此行会遇到的阻碍早就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徐州,不,应该说是天下的豪强,对强调公正的青州新政都不会有什么好感,就像是后世财产公示之类的法令喧嚣尘上许久,却迟迟无法推行一样,特权阶层对削除特权的法令肯定是抵触多多的。

平定青州没遇到这方面的阻碍,因为青州的豪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有那侥幸残存下来的,也大多经历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苦,无复从前的傲气了。如今在书院任教习的名士管宁,就属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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