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可以理解为是黑暗,也可以理解为是阴暗、晦暗之类的负面情绪。
可以是暗器,可以是暗度陈仓,也可以是暗杀。
说穿了,就是在对方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完成计谋的使用,这样的用计手法,是戏志才在倭岛躲避倭人的五年里,结合以前的所学总结出來的。
实际上暗这个字,岂不是同样契合计谋的使用法则,所谓的计谋,就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从这个基础出发,那么不管用什么计谋,本來是沒有正邪之分的,只是一些计谋太阴狠了,故而这个世界上就有了正邪之分。
庞统很早以前,就在这条路上准备好了礼物,或许不能够构成一定的规模,但只要是他留下的礼物,说不定都会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场,可以想象,既然要以这个为目的,那么这些礼物必然有着很长的保质期,至少也会定期更换。
郭嘉善谋人心,他自然知道庞统的能力,那是将数州当成棋盘下棋,谁也不能够保证,这明显是溃败的现状,会在什么时候变成决定的胜利。
只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对这里熟悉而言,郭嘉不如庞统,而且龙组的人在这里活动,也会有所困难,更不可能知道每一条道路,到底会有什么惊喜在等待着他们。
不过这沒关系,他身边还有一个戏志才。
戏志才善用暗,故而不仅仅能够阴敌人,同样能够发掘出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招数,两人不能说谁是正副,只能说在需要的时候,他们随时会调转角色。
如今,庞统应该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埋伏,那么如何能够最大限度的留下这一支军队,就是戏志才的算计,而这厮的第一个前奏,就是给庞统來了一场洪水。
当然结果并沒有杀死多少敌人,实际上只需要好好找找,下游那边应该还是可以找到不少陆续上岸了的士卒的,不过只看戏志才如今这淡定的样子,就知道所谓的洪水,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合格的谋主,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这一刻,庞统他们已经來到了山路的出口处,有意思的是,他们派出去的斥候,并沒有发现任何的敌踪,大军实际上就在山路后方,至少三里外隐蔽待命,这些斥候就针对周围二里进行查探,自然是看不出什么踪迹的。
“奇怪,难道刘铭军并沒有走山路,而是在大道过來的。”李严提问到。
“这样不是更好吗。”庞统无所谓的说道。
李严点了点头,庞统的话的确有道理,以留在后面的那些礼物的效果,刘铭军一旦在后面杀來,唯一的结果只能是损兵折将,哪怕侥幸能够避开那些礼物,行军速度也会下降至龟爬一般,要追赶上他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需要大军抵达成都,那么对方的一切计谋,也就失去了意义。
到时候,至少我方的反击机会,会更多一些。
斥候检查了自己为刘铭军准备的礼物,结果机括和物品都保存良好,沒有被改变过的痕迹,周围数里内沒有发现敌人,谁也不知道敌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或许,是他太谨慎了吧,不,郭嘉善谋人心,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入套……该死的,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打算。”一路的平安,让庞统开始胡思乱想起來。
都说越聪明的人,考虑的东西就越多,能够用数州下棋的人,自然考虑得更全面,但同样因为太全面的关系,在某个思路被中断或者否认的时候,就会开始衍生出更多的想法,通俗的來说就是此刻他开始胡思乱想起來。
可以说,明明知道周围不会有任何敌人,斥候也不断汇报周围的情况回來,但不知道为什么,庞统反而觉得到底都是敌人,而且那些敌人还躲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朝着他们笑。
“是天上,不……沒有……”庞统甚至抬头看了看天空,却什么都沒有。
刘铭那边已经研究出了飞艇,而且成功空投了一次,所以庞统自然需要留意天空这个最大的盲点,只是看了大半天,也沒有发现类似的东西。
“后方的情况怎么样了。”李严招來斥候问了一下。
自从过了那个路口,李严就故意加大了后方的斥候力度,将斥候侦查的范围提高到了五里,饶是这样,也完全沒有发现敌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