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虚中生怕夜长梦多,郓王赵楷又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节外生枝就不好了,他上前抢过道:“官家请落座,蔡相公宣读诏书。”
这诏书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蔡攸走上前去,打开宇文虚中交过来的传位诏书,当殿宣读起来,这诏书也不过是总结一下宋徽宗的功绩,赵楷如何有德才,顺应天命。
这诏书不长,蔡攸很快宣读完毕,宇文虚中道:“请太上皇用玺。”
本来是应该皇帝盖完玉玺以后,才宣读诏书的,但实行的是兵谏,宇文虚中为了给宋徽宗一定的压力,才先宣诏后让他用玉玺。
手下有人将这诏书放在桌案宋徽宗的面前,宋徽宗看了看这诏书,向赵楷道:“郓王非要如此?”
赵楷本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向宋徽宗道:“多说无益,事已至此,请官家决断。”
宋徽宗看了看诏书,闭目摇了摇头,他一回头,就看到大总管李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了,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精致的木盒。
宋徽宗又站起来道:“你要学李世民,不要这个诏书也罢。”他一捂自己脑门,身子就往后倒,身边人赶紧扶住他,赵多富也急忙上前,连声喊:“爹爹。”
宋徽宗一下子晕倒了,众臣下顿时面面相觑,李彦一看官家晕倒,急忙召集了守在外面的宫女们走过来,要扶着宋徽宗回去休息。
宇文虚中一看,这诏书还没有盖玉玺呢,宋徽宗这么一走,那么郓王楷就变得极为被动,他向后一看,喊了声:“传太医来。”
然后又向杨沂中道:“尔等快扶官家坐好。”
杨沂中自然心神领会,向手下一招呼,数人一齐上前,将宫女们驱赶离开远处,扶着宋徽宗坐下,高宠给这些人拥着上前,他想拐头不上前去,又太着了痕迹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赵多富忽然怒道:“官家身体有恙,非得今日如此么?”
宇文虚中语气坚决的道:“今日非得如此,还请帝姬娘娘见谅。”
赵多富道:“官家昏迷不醒,如何用的了玉玺。”
她想要上前看看宋徽宗,却让众位杨沂中的属下挡在身前近不得身,赵多富推着前边一人的肩头大喝道:“让开,让开。”
这些人虽然不敢还手,却坚持不肯让开放她到前面去,赵多富怒火之下,拿起桌面上的砚台,把里面的墨汁全波到了桌布上的诏书上面,这诏书顿时花了。
宇文虚中一恼,向众人道:“请帝姬娘娘回宫休息。”两名将士听他口令,上前去扯赵多富,赵多富怒骂道:“滚开。”跟着后退一步。
两人又要上前,高宠抢前一步,挡在赵多富面前,向二人道:“不可对帝姬娘娘对粗。”
赵多富看了他一眼,道:“要你管。”又要上前去看宋徽宗,赵楷见状,知道别人怕了赵多富,自己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挡向赵多富道:“你休要胡闹,今日这玉玺不用,爹爹向满堂臣子交待?”
赵多富眼见是自己亲哥哥阻挡,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太医此时上来,几下子简单的推拿,宋徽宗悠悠转醒,他本就是假装,想混过去这一关,眼见宇文虚中如此坚持,知道装晕也是无益,就醒了过来。
将士们高喊:“官家醒来了。”
总管李彦一看到宋徽宗又醒了,就带着宫女们上前,杨沂中领着自己的人回到原来的位置,宋徽宗好一会儿顺平气息,向赵楷看了看,赵楷走上前去,向宋徽宗行礼道:“爹爹但请放心,赵楷绝不做唐太宗,必善待定王。”
宋徽宗看了满堂的朝臣一眼,拿过杨彦递过来的玉玺印章,颤悠悠的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