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的心情是崩溃的。
本来听说老爹又受了伤,小女孩脑袋中一下子就脑补出了辛洛斯和黑龙公主大战之后的那副惨状。连鞋子也没穿,睡衣也没脱,就向着老爹的位置跑去。
要不是出门时正好碰到了罗莎,靠着她的两条小短腿,也不知道要花多久。而当女孩好不容易排除艰难险阻,来到了父亲的病床前,看到的只是……只是她和提尔比茨在做羞羞的事情。
爱丽的心中瞬间就跑过了十万只蔡特,先前受到的苦难和委屈,瞬间就化成了无边的愤怒。
辛洛斯的心情也是崩溃的。
本来好好的去给女儿接船——娜诺卡果然靠谱,虽然差点穿帮,但是总算还是险而又险的瞒过了玛丽安娜。可是没想到,率先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刚刚改造完毕,兴奋过头的提尔比茨。
经过娜诺卡的一番改造之后,提尔比茨已经从那个小小的幼女,变成了一个娇俏的少女,基本上完成了从小学生一口气跳跃到初中生的巨大进步。离辛洛斯脑中的那个少女形象,无疑更加接近了。
一切到目前为止都很美好,但是正如前面所说,提尔比茨太激动了。经过娜诺卡的改造,提尔比茨不管是本体还是灵魂体,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换言之,现在的提尔比茨其实已经可以离开船体了。
虽然还不能离得太远,但是始终还是能够离开,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基于这种心情,兴奋无比的提尔比茨自然想给自己的心上人一个惊喜。
于是就有了她从船上跳下来这一幕——虽然是灵魂体,但是提尔比茨其实是有质量的。接下来,就是数学课的时间了。当一个重物从高处跃下,会对地上的行人造成多大的冲击力。
而辛洛斯用身体解开了这道题目,就算有着动能控制术的帮助,辛洛斯仍然感觉自己被压路机压过一样。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也是为了心目中的那份爱慕。心中充满歉疚的提尔比茨将辛洛斯背上了战船。顺便关上了房门,然后……
万事总是开头难的,有了第一次之后,第二次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比起那个平行线身材的幼女提尔比茨。始终还是初中生提尔比茨更有吸引力一些。不管是那微微凸起的小兔子,还是那明显变长的双腿,以及更加可爱的小脚……
领地上总有人谣传,说伯爵大人是个无可救药的足控。关于这一点,伯爵大人自然是一口否认。而每每被问起这个问题。伯爵夫人总是笑而不语。
事实上,男人是很难拒绝一个真心爱慕自己的女人的。反正身上也有伤,在被提尔比茨强硬的按在床上,感觉脱身无望之后,辛洛斯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反正提尔比茨是灵魂体,根本不会怀孕。
然后就被爱丽看到了。
“爱丽,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女孩钻进了房间,锁上了门,“爸爸是大色狼,大变态……爱丽要告诉妈妈!“
完蛋了。被玛丽安娜知道的话……会死人的啊!
爱丽的心情辛洛斯多少有点理解,毕竟提尔比茨平常跟爱丽玩的很好,两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她的朋友却被自己的老爹给……
我把你当父亲,可是你却上了我的朋友?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爱丽第一次看到辛洛斯跟除了玛丽安娜之外的其他女人生不正当的超越友谊的关系了。只不过呆呆的女孩以前都太过懵懂,从未在意。但是现在么……不管怎么说,爱丽也已经十岁了。
辛洛斯恨不得当场切腹自尽,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挠着门,小家伙却始终躲在房中,一个人生着闷气。
伯爵眼中金光一闪。已经洞穿了房内的情况。只见爱丽正钻在被子中,将自己卷成了一团。女孩看起来非常的生气,小嘴高高的嘟起。她双手按着自己的耳朵,完全没有理会门外父亲的呼喊。
得想办法好好哄哄她才行。
正当伯爵为了领地的安危和自己下半身的人生安全思考着解决之道的时候。他的背后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
“好久不见了,范德拉克,你还好么?”
“艾德阁下?”辛洛斯回过头,看到的正是基尔德尔的公爵,他名义上的盟友艾德,“您怎么来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艾德。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北芒斯特伯爵,新任的康诺特伯爵,罗莎……看起来,其他的应该也是爱尔兰的伯爵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前面有过一面之缘的阿兰主教也赫然在列。
主教手中握着滕杖,对着困惑的伯爵微微点头示意。
“其实是这样的,辛洛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哦?”
……
“小姐,我们休息一下吧。”
随从偷偷地打量着身旁骑着马的少女,小声的建议道。自从冬天过去,今年的天气就格外的炎热。仅仅只是在太阳下走了一会,就让人浑身往外冒汗。他们几个随从倒还受得住,但是身娇体弱的小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老爷非宰了他们不可。
奥尔良这地方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小姐老是在附近转来转去,连巴黎也不肯回了。就算骑马很有趣……小姐不是特意路过那个农庄的吧?那个农庄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随从稍微向外眺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那个这几个星期以来已经造访了无数次的农庄。
“忍耐是美德……算了,我们就到前面的农庄休息一下,讨口水喝吧。”
吉尔斯.德.莱斯小姐双眼中带着浓浓的喜色,她回头告诫了一声自己的随从,这才勉强收敛了自己眼中的喜色。莱斯小姐策马扬鞭,驾驭着胯下战马快速的向着农庄跑去。
随从们见此,相对无言,但是还是紧随其后。
路易总督在位日久,期间励精图治,除了年轻时那一连串的大战之外。到了现在,总督阁下已经很少再起刀兵。虽然说总督阁下此时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其执政方针并未产生太大偏移,比起乡下省布里塔尼亚。法妖实在是要强上太多。
眼前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农庄,一棵大树沉默的耸立在农庄旁。而农庄的另一侧,一条平静的小河正缓缓流过。比起饱受苦难的布里塔尼亚,奥尔良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这座农庄看上去和法妖省其他地区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对于莱斯小姐来说。这座农庄却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有她的存在。
只不过当莱斯小姐熟练的在农庄前停下的时候,却现除了那个心中的身影之外,还有两个陌生人站在大树旁边,正激烈的争论着什么。而一个有着一头金色短的少女,正在一旁无奈的看着他们俩。
争吵中的两人一个是带着破旧三角帽的小女孩,而另外一个则是牵着一头驴子的牧师。虽然说是牧师,但是他的衣着却很糟糕,漆黑的法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上面满是各种污渍——这其实是很少见的情况。
修士们一般都会安静的呆在修道院之中,等着那些虔诚的信徒自觉上交供奉。只有那些混的最惨的修士才会走出自己修行的地方。挨家挨户的让人们缴纳对万能之主的供奉。
莱斯小姐微微一扫,果然在那头驴子的背上现了一个黑色的木箱。而透过那裂开了几个巨大口子的木箱,莱斯小姐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个古旧的“圣物”。
如果按照往常的套路,修士会让愚昧的乡下人瞻仰圣物,修士则会在旁讲述圣人的故事,顺便让人们募款。但是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样。
“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平常的少女,你的一生将不通凡响,要背负起重大的使命……法妖将灭亡在一个女人手里。却被另一个少女救起……”
“法妖才不会亡!布宛纳巴不会让法妖灭亡的!布宛纳巴要去巴黎,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只要,只要我不迷路……”
絮絮叨叨的牧师不断的对着戴着三角帽的小丫头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她蹦跶着。不断的向着牧师抗议。
虽然说教会和帝国从阿卡迪亚时代开始就非常的不对付,但是却很少当面诅咒对方。毕竟大家都是体面人,下三滥的手段可以用,但是放到台面上来说却是在是太丢份了。
不过牧师状若疯狂,完全不理会小丫头的抗议——毕竟也算是法妖的一员,莱斯小姐本来是不介意给他一剑的。不过看在他像是个疯子的份上。就放过他这一次好了。
更何况,她还在看着呢。
“珍妮德,你还好吗?对了,他们是怎么了?”
莱斯小姐无视了争吵着的两人,她状似无意的来到了金少女的身旁,小声的问道。面对着贵族小姐的问题,珍妮德并没有和那些普通平民那样唯唯诺诺,她带着丝丝的无奈,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哎,这位小姐,你别跟他吵了,这只是一个疯子而已。万能的主啊,可怜眼前愚昧的人儿吧。”
金少女的丝轻轻地擦过莱斯小姐的肩头,她在胸前熟练地画了一个十字,开始默默地祈祷。
莱斯小姐看着眼前的金少女,眼中满是痴迷。过了许久,直到身后的随从也都跟了上来,她才恢复了过来。莱斯小姐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祷告中的珍妮德,又看了一眼两个争吵不休的人,刹那之间已经有了主意。
莱斯小姐一把揪住自称布宛纳巴的小丫头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小姑娘完全不老实,兀自挣扎不休。
“想去巴黎的话,就给我安静下来。”
戴着三角帽的小姑娘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而对付那位疯掉的牧师,莱斯小姐可就没这么客气了。在小姐的眼神示意下,几个五大三粗的随从架起了牧师,开始向外拽去。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唔……”
“疯子就该用强硬一些的方法对付他们,珍妮德。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这样,让我怎么能够安心。要不,你随我一起回巴黎吧。”
莱斯看着珍妮德,双眼中满是真诚。面对着莱斯深情款款的眼神。身上颇有些英气的珍妮德却回之以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吉尔斯。不过没关系的,这里是我的家啊,能出什么事?”
“是么……不过能去外面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我……你是我的朋友。”
吉尔斯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临时改了口。金的女孩疑惑的看着她。但还是再次露出了笑容。
“没事的,吉尔斯……真没想到,贵族中竟然也有这么好的人。不过不要总是对我这么好哦,我怕我会爱上你。”
两个人都是少女,当然不存在什么爱情。只不过珍妮德这句小小的俏皮话,听在某人心中却翻起了异样的波澜。
“哎,你是说真的么……”
“你是说真的么,真的带布宛纳巴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