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孤云立刻起身:“是,儿臣现在就去,母后不必担心,若有什么消息,儿臣会派人来告诉母后。”
闵心柔点头,东陵孤云便迅速奔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墨雅溪的寝宫,未及进门便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墨雅溪斜倚在榻上,脸色的确有些难看,而且双目无神。看到东陵孤云进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臣妾参见皇上。”
“快别乱动,好好躺着就是!”东陵孤云忙上前阻止了她,接着坐了下来,满脸关切,“到底怎么回事?可有什么大碍吗?”
墨雅溪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了一旁的三位太医。得到她的暗示,张太医忙上前两步躬身说道:“启禀皇上,刚才德妃娘娘说,这几日一直觉得心慌气短,心神不定,且失眠多梦,焦躁不安,这对于有孕的人来说是大忌,极容易影响胎儿的健康。”
东陵孤云闻言不由皱眉:“怎会如此?可是下人伺候不利,或者饮食有问题?”
张太医摇头:“臣已经问过了,并非这些方面的原因,因此臣等怀疑……”
见他犹疑着住了口,东陵孤云眉头皱的更紧:“怀疑什么?张太医有话不妨直言,朕恕你无罪就是,无论如何龙胎最重要。”
张太医立刻躬身答应:“是,皇上英明,请皇上恕臣大胆,德妃娘娘的身体其实并无实质性的病变,臣等怀疑可能是因为此处晦气太重,冲撞了德妃娘娘。”
东陵孤云闻言不由一怔:“晦气太重?张太医此言何意?”
张太医叹了口气,小心的说道:“皇上也知道,前段时间贤妃娘娘小产,然后又无缘无故地去世,而且她去世之时满怀怨气,怕是……”
东陵孤云抿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贤妃的孩子和贤妃都是含冤而死,因此这宫中怨气凝结,这才冲撞了德妃的孩子?”
听得出他的语气中已经有隐隐的怒意,张太医吓了一跳,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不敢!请皇上恕罪!臣只是说,她母子二人死得都有些蹊跷,并未说是含冤而死……”
就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必定会惹得龙颜震怒,偏偏德妃却不肯改变主意,硬说这样才比较有说服力。可问题是,这样的借口不是摆明了在指责皇后娘娘害死了贤妃母子,才导致所谓的怨气凝结吗?
他的诚惶诚恐不但未能让东陵孤云消气,反令他越发恼怒了起来,忍不住冷笑连连:“事到如今,你们居然还不肯放过皇后,还要来冤枉她吗?为了避嫌,皇后甚至都已经远走天龙国,远隔千山万水,你们居然还要说她图谋不轨,想要害别人的孩子!这样的话亏你们说得出口,真是太可笑了!”
不止张太医,其余两人也早已跪倒在地连连叩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等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东陵孤云仍然冷冷地笑着,“你们当朕是傻子吗?连这样的话都听不出来?但你们为何不动动脑子想一想,如今皇后也已经身怀有孕,将来她更是可以给朕生十个八个皇子、公主,她还有什么必要去害别人的孩子?”
三人哪里还说得出其他,只是不停地叩头求饶:“皇上息怒!皇上说的对!臣等无状,请皇上恕罪!”
一边求饶,三人一边暗中叫苦,德妃娘娘,这下你可把我们害惨了,就说这样的话说不得,你偏不听!
墨雅溪其实也有些傻眼,她虽然知道这样的话会惹得东陵孤云不高兴,但却仍然没想到会让他气到这种程度,足见他对端木幽凝究竟有多么维护了。
当然此时此刻她根本顾不上吃醋,眼见事情越来越糟,她不得不强撑着坐直身体,从中打了个圆场:“皇上息怒,张太医他们的确并无恶意,只是皇上将臣妾的龙胎托付给了他们,他们自然必须万分小心,生怕出现任何差错,还请皇上千万恕罪!”
东陵孤云的脸色早已阴沉到底,却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冷冷地说道:“尽心尽力照顾龙胎是没错,但也不能胡言乱语,败坏皇后的名声!朕不妨告诉你们,皇后之所以主动要求出使天龙国,就是想离得越远越好,免得再有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德妃有孕一事大做文章。真是没有想到,皇后的担心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三人更加说不出话,连求饶都已不敢,只剩下了不断地叩头,额头上早已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