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源源不断从德国运来,也包括最急需的枕木、铁轨和铆钉。
基蒙附近的铁路修好了,奥古斯都.冯.马肯森的东普鲁士第2步兵军和坦克也到了。一队队军容整齐的士兵从火车上下来,他们充满自信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感到踏实了许多。看到用帆布遮住的一辆辆坦克,辰天甚至有种上去亲吻那些铁疙瘩的冲动,在经历了一场场机枪与刺刀的血腥战斗之后,他是多么后悔当初没有将这些钢铁巨兽带来。尽管在它们身上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和顾虑,相比士兵们的血肉之躯,它们是那样的坚强与无畏。
在马肯森将军和他的部队到来之后,马修带着伤兵和损失最为惨重的几个师登上了返回东普鲁士的列车,俄国战俘在加固和扩建临时机场之后也被押送回德国,大批飞机也从东普鲁士转场来到比亚韦斯托克。比亚韦斯托克一带被修建成为一个要塞群,作为德军突入俄属波兰的一个契子和踏板,在军团休整和备战的同时,辰天和他的将领们也在积极规划着新的作战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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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线的边境之役之后,德军右翼和中路的5个集团军想一把挥舞的镰刀,从比利时“割”到法国。
在孚日山脉到里尔,70个法国师的红裤子在法国边境构成一道红色边缘,和在它们左端近处由4个英国师构成的一个小小的黄色契子,霞飞的意图是要英国远征军服从撤退的的统一部署,并在到达圣康坦的索姆河之后坚守不退。但是,这却不符合英国人的利益。此时,德国的4个兵团正向他们奔来。在与德军的初次交锋之后,英国远征军指挥官服伦奇爵士顿失信心,认为败局已定。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保全这支几乎全部由英国训练有素的士兵组成的远征军,使他的部队脱离险境。就这样,英军撤到了勒卡托,准备第二天退到圣康坦和努瓦荣。
克卢克的集团军紧随撤退的英军而来,在英法联军的防线上钻出了一个突破口,另外为了包抄英军,他命令自己的两个右翼兵团往西南方强行军,并在勒卡托与英法军队展开激战,英国人在一天的时间里就损失了近万人和数十门大炮。同时,这条防线上的法国军队也被迫向后撤退。
德军统帅部正式公报宣布:“德军在连告大捷之后,已从康布雷到孚日山脉一带进入法国。”“敌军已经全面溃败,对于德军的挺进已无法进行任何有力的抵抗。”
德国这支拥有百万人马的精锐部队一路势如破竹地进入法国境内。他们沿着法国北部那些漫长的白色公路,左右杀开一条120公里宽的地带,浩浩荡荡地向巴黎进军。走在最前面的是克卢克的集团军,它的任务是包围协约国的战线。
法国人正在全面后退!
法国士兵们每后撤一步,心里都充满着进一步将法国国土拱手送给他人的莫大痛苦。在有些地方,法国士兵走过自己的家门,他们明白,再过一天,德国人就要闯入他们的家园了。那些身经苦战的部队,步伐零乱,再也无心高唱激昂的马赛曲。他们默默地走着,士兵们面容憔悴,既渴又饿。那些骑兵,原来是靴子明亮照人,军服光彩夺目,而今却是泥泞满身,血污斑斑,在马鞍上摇摇晃晃,疲倦得头昏目眩。士兵们困得连头也抬不起来,走向何处,他们似解非解,心中无数,他们茫茫然如在梦中。
法军总参谋长霞飞则尽力让所有法军部队都停止后撤,同时将力量转移到了左翼,以阻止克卢克集团军的包抄行动,并准备从那里发起反攻。他抽调出一个集团军的兵力前往亚眠,在那里同英国远征军和法军第4、第5集团军组成一支日后重新展开攻势的大军——第6集团军。同时他命令正在退却之中的3支法国集团军尽力保持一条连续的战线,进行短促而猛烈的反击,阻挡或者迟滞德军前进,直到反击部队发起反攻为止。在霞飞的这种战略思想的指导下,法军各团耳际响彻的是“边退边战”的三令五申,他们必须挡住敌人的追击,争取时间以便重整队伍,重建一条坚强的战线。这需要后卫战,尽管这样的后卫战几乎是飞蛾扑火。
左翼,在德军主力前进的道路上,从沙勒罗瓦和桑布尔河的惨败中逃脱出来的法国第5集团军,在撤退中努力将溃败的兵力重新聚集起来。在中路,法国第3、第4集团军节节败退,能守则守,能拖则拖,边打边撤。
德军士兵和将领们惊讶地发现,那些撤退中的法军居然越战越勇。法国士兵不再是在外国土地上神秘的丛林中进行范围广大而目的模糊的进攻战,他们已经回到本国的国土上为保卫自己的祖国而战,他们经过的是他们所熟悉的土地,见到的是他们的父老乡亲,那些田野、谷仓,那些村庄小道,无一不是他们自己的。
法国人从惨痛的经历中得到教训改进了战术,他们开始挖掘战壕了,德军直冲巴黎的脚步因此而放慢了,不过整个法国战局仍旧朝着不利于协约国的方向发展,法国的首都已经面临围困的危险。
巴黎,大马路上空空荡荡,商店门窗紧闭,公共汽车、电车、小汽车、出租马车全都不见踪影。
首都会不会沦陷?政府要不要撤离?自边境战役以来一直隐藏在部长们心头的这些问题,现在已公开而紧张地讨论开了。
霞飞认为情势不妙,法军的阻击未能达到他的期望,英国人也“一动不动”,无法阻滞德军前进,巴黎正受到严重威胁。他建议政府撤离,以免因为它继续留在巴黎而吸引敌军进攻首都。
内阁召集会议,就这个问题展开勒激烈的辩论。许多人主张留在巴黎,他们认为如果政府撤离,在精神方面会产生绝望甚至引起革命的后果;另外一些人则主张撤离,他们认为政府不能冒次风险,像1870年那样被围困在首都之内。
经过一场七嘴八舌的争论之后,所有人一致同意巴黎必须设防保卫,霞飞务必遵照办理。至于政府究竟该走该留,内阁仍然意见纷纭,争执不下。
一个晴朗的上午,十数架德国飞机首次轰炸了巴黎,撒下传单,告诉巴黎人:德军已经兵临城下,像1870年那样,“你们已无路可走,只有投降!”
此后,每天都有一批或者几批飞机前来骚扰,巴黎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失败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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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北部,克卢克集团军阵线后方不远的一块草地上,几架飞机缓缓降落,它们的机翼在夕阳照耀下显得血红血红。
飞机停稳之后,几个年轻的飞行员迫不及待地从座舱里面跳了出来。
“弗赖尔!今天战果如何啊?”一个地勤人员笑容满面地和德国雄鹰们打着招呼。
那个叫弗赖尔一脸轻松地回到道:“今天一整天只看到一架法国飞机,那个飞行员一定是个懦夫,看到我头也不回地跑了,害的我追了老远才把他打了下来!”
“哈哈哈!”其他飞行员都笑了起来,他们现在的心情都非常放松。开战之初,协约国一共拥有飞机500架,其中英法两国占了绝大部分,不过基本上都是侦察机和校射机,极少有装备武器的。同盟国方面,仅德国的飞机就远远超过协约国的总数,托马斯邮局在世界各地的飞机绝大部分都于战争爆发前召回,光西线德军就投入了600多架飞机,包括近200架装备轻武器的侦察/校射机,5个中队170余架战斗攻击机,6个中队200余架轰炸机。最初的半个月英法飞机还敢频频出动,但是德军飞机很快让它们损失惨重,加上英国海军遭到德军空袭之后,大部分英国飞机都被调回本土,9月初的时候,在法国战场上剩下的协约国飞机只剩下数十架法国飞机而已。对于这些德国飞行员来说,每天执行的都是一些侦察和对地攻击任务,能够碰上一架法国飞机已经非常难得了,即便碰上了,几乎没有防卫力量的法国飞机也只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