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看了墨砚一眼,墨砚问:
“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阿依回答,顿了顿,小声咕哝,“墨大人还真受女人的喜欢!”
“因为我人美家世好官职高,这三样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除了你!”墨砚哼了一声。
“我喜欢墨大人的脸。”阿依认真地回答。
“你喜欢的只有脸吗?”墨砚黑里透绿地问。
阿依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回答说:“墨大人和我呆在一起我也不讨厌。”
墨砚微怔,紧接着扑哧笑出声来。
阿依狐疑地望着他,墨砚却没有说话。
“我以前来的时候还真没发现,原来雪盏是喜欢墨大人的。”阿依思索了片刻,说。
墨砚不屑地说:“她喜欢的那些全部是肤浅的东西,像那种眼皮子浅的女人我最讨厌了,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我凭什么要用我自己的东西去替她们谋求她们想要的荣华富贵?”
阿依呆了一呆,狐疑地问:“墨大人,难道你不是自己愿意把俸禄交给我管的?”
“那是两回事。说到这个,你好好把墨云居的账盘一盘,虽然府里边的账目不用你管,但也到了该交家用的时候,你别忘了去虎松堂交给葱儿她娘。还有墨云居的开销,以前墨云居没这么多人,现在人一多账要好好算,钱省着点花,我虽然不用你节俭,但是你偶尔也要为养家糊口的我想一想。”他说他“养家糊口”时的语气好像很得意很骄傲似的。
“好。”阿依点头答应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感觉挺爽的,这是墨砚成亲半年多来每一天都会出现的感叹。
饭后,阿依送墨砚出门,此次随行的还有钟灿、凤一和凤二,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公孙柔正带领桃雨等在大门口,因为他不知道墨砚什么时候会离开,一直候在大门口,身子都已经冰凉冰凉了。二月春风似剪刀,她即使穿了斗篷仍旧被冻得瑟瑟发抖,远远看上去仿佛一株风中的百合花,冰清玉洁,楚楚可怜。
“三爷,”见墨砚出来,公孙柔三步并两步迎上来,眼眶通红地哽咽道,“三爷一定要去出征吗?”
废话!我不去难道你代替我去?
墨砚心里这样想着,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绕开她走出大门,从钟灿手里接过雪狮上了马。
阿依旁观都觉得有点尴尬,心想墨大人无情起来果然很残忍,就像刀子一样锋利!
墨砚向她招手,阿依微怔,提着裙摆跑过去,站在雪狮下扬起脖子望着他。墨砚俯下身子,她以为他要和她说话,哪知他竟突然按住她的后颈,俊美的脸庞毫无预兆地欺近,阿依这半年多来已经极为习惯他这样的动作,自然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然而这是在外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哪里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后半步,做出一副备战状态,警惕地质问:
“墨大人,你想做什么?”
她受惊小耗子似随时准备回击的样子让他差一点笑喷出来,忽然起了逗弄之心,对着满眼戒备的她一本正经地道:
“你知道吗,在将士奔赴战场之前如果能得到妻子主动献吻就会蒙神庇佑,凯旋归来,如果他得不到妻子的献吻很有可能会在战场上遭遇不幸,即使最后侥幸活着回来,也会缺一块少一块的,所以对于奔赴战场的将士们来说,妻子临别之吻是最重要的,相当于保佑出征平安的护身符。”
阿依心里咯噔一声,这么严重?
一张秀美的小脸变得呆板,她狐疑地问:“真的?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墨砚强忍住笑,望着她滑稽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
阿依双手绞着帕子,瘦窄的瓜子脸一阵青一阵白,变换不停,大大的杏眸里充满了尴尬、纠结与不安,仿佛在挣扎攸关性命的大事一般慌张无措为难。她半低垂着头,心里有两个小人儿正在打架,仿佛在构建着两套完全对立的心理建设一般。
墨砚望着她几乎快要扭成一团的表情,心里更想笑,差点笑出声来,忙又忍耐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