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拱手开口道:“陛下,西域三十六国皆不足为惧,能与我朝在西域争雄的,唯有吐蕃与突厥两国,想必是突厥听到吐蕃要与我朝和亲,担心我们会结成姻亲同盟,所以才忍不住下手进行破坏。”
马周朗声开口道:“房大人说得很有道理,目前虽然还未勘验人犯,但肯定是***不离十,还请陛下早作定夺,以安东瀛与吐蕃之心。”
李世民长吁了一口气道:“两位爱卿说得很有道理,当务之急,还是查明突厥行刺之举真相,这样才能让他国心服口服。”
长孙无忌捋须思忖了片刻,突然笑道:“陛下,微臣认为这可是一个绝妙的时机,咱们现在称霸西域的时候到了。”
李世民细长的双目陡然一闪,沉声问道:“爱卿此话怎讲?”
长孙无忌侃侃直论道:“陛下,诸位大臣,自从兵部尚书侯君集攻破高昌,我朝在西域的声威已是如日中天,西域三十六国闻我大唐之名,无疑不胆战心惊俯首称臣,不过就实而论,西域乃百战之地,先不论错综复杂的关系,单是南边强盛的吐蕃,北面擅长骑射的突厥,便使我大唐大感棘手。这次松赞干布诚心求取和亲,而陛下你也允诺,不料突厥人却暗中使坏,这对我大唐和吐蕃都是一种示威挑衅,我想松赞干布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房玄龄点头笑道:“长孙大人此话可说到了点子上,若能有吐蕃的相助,只怕这西突厥的末日也就到了。”
李世民本是极其聪慧之君,闻言不由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点头笑道:“右仆射此话不错,这次突厥人真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余卿,你尽快将禄东赞等人从天牢中放出来,并将事情的缘由告知他们知晓,不用我们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余长宁拱手应命,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陛下,三位丞相,下官还有一事向你们禀告。”
李世民点头道:“余爱卿但说无妨。”
“陛下,突厥使臣一行来我朝共有二十三人,其中那支洛有一个名为云真的侍卫,前些天奉命返回了突厥,微臣现在想来,颇觉奇怪。”
房玄龄见他突然提起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不由大感奇怪,问道:“余少卿何出此言?”
“大家不妨想想看,突厥人既然行刺了东瀛使臣,那么一定是破釜沉舟之举,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拆穿阴谋,所以说性命都是悬在了一线,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但突厥使团却只有云真一人单单返回了突厥,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房玄龄思忖了片刻,已是明白了余长宁的意思,皱眉问道:“余少卿莫非是认为这云真乃是十分重要的人物,所以才没有留下来冒险,而是返回了突厥?”
余长宁正色点头道:“不错,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解释,微臣认为突厥人留下来的全为死士,真正的指挥者却不会在此冒险,所以才离开长安。”
马周认同点头道:“余少卿说得不错,照目前局势看来,很有这样的可能,对了,我记得那不久代州胡人叛乱,怂恿者叫做真云可汗,不知与这云真有何关系?”
长孙无忌猜测道:“云真,真云,两人会不会就是一个人?”
李世民闻言脸色大变,起身下令道:“房爱卿,急忙传令陇右道所有州郡,若遇到突厥使臣云真经过,一律当场拿下。”房玄龄肃然拱手道:“微臣遵旨。”余长宁心里却是暗暗一叹,这云真已是走了数天时间,只希望现在追赶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