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站在那儿,目送着司郁疆离开,轻轻缓缓道了一句已无人听到的话,“天黑,殿下务必当心再当心。”
直至炎陵将右相府的大门重新阖上,隔断了司季夏的视线,他才转身,消失在了漆黑夜色里。
子夜时分,黑漆漆空荡荡的右相府的高墙上忽地跳上一道黑影,还不待那黑影跃进府中,只听得高墙下传来一道姑娘家焦急的声音。
“师兄师兄!你别跳上去那么快啊!我跳不上去啊!”姑娘的身影小小的,像是也知道此刻不宜大声说话般,将焦急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尽管姑娘将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让高墙上那正准备掠进府邸里去的黑影晃了晃,险些从高墙上栽倒下来,随之他立刻从高墙上跳了下来,却不是跳进高墙里侧,而是落回了那姑娘身边,抬手一巴掌就拍到了姑娘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头猪!老子带着你简直就像是招呼人来收老子的命的!喊什么喊,怕别人发现不了咱们!?”
融雪忙抬手捂上自己的脑袋以免再遭冰刃的拍打,皱着眉一脸拧巴道:“那,那我是真的跳不上去啊……而且,我叫得那么小声,不会有人听到的。”
融雪捂了脑袋,冰刃便将巴掌拍到她的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只听他极为嫌弃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有这么一双蠢猪耳朵听不到!?”
“啊啊啊啊——”冰刃说着,自己烦躁了起来,只见他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天大的孽,这辈子扔了你这么头蠢猪来整老子!”
“师兄不是不相信什么轮回来生的吗,哪来的上辈子?”融雪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抓错了重点。
“你管老子!”冰刃见着融雪收了捂在脑袋上的手,又一巴掌呼啦到她脑袋上,怒道,“走走走,走正门吧,带着你这么头蠢猪,**什么的不适合。”
冰刃说完,嫌弃地瞪了融雪一眼,大步往右相府大门的方向去了,边走边叨叨道:“老子要赶紧找个人把你给脱手了,养你养得老子的心都苍老了。”
“哦,师兄把我脱手了的话,谁来陪师兄呢?”冰刃走得很快,融雪要跑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皱着眉歪着脑袋看着冰刃道,“我也没有找到可以让我把师兄脱手的师嫂嫂啊。”
“……”冰刃抬手,一巴掌又拍上了脑门,只不过这一回不是拍融雪的脑门,而是拍他自己的脑门。
他不想说话了,他觉得他这个蠢师妹实在让他没法交流了。
“师兄师兄。”融雪边跑在冰刃身边边不安道,“我们就这么往大门进去,不是很危险吗?”
“现在才想到危险?这一路回南碧城来怎么不见你说危险啊?”冰刃有些愤愤,“哼,反正老子是看透你这个小王八蛋完蛋玩意儿了,你现在心里就想着那楼远小白脸,根本就不管老子死活的,还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别以为你现在想到危险这种事情老子就会相信你心里挂心的是老子而不是那个小白脸,你——”
冰刃一张嘴,似乎就说个没完了,融雪也不在意,像是早就听惯了冰刃这般啰嗦的话,只道了一句,“师兄很厉害的,我都还没见过谁打得过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