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偏偏,就算他此时怒火中烧得想要杀人也只能是无能为力,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想要将白拂给削了。
女人?他不需要!
就在楼远眼神森冷地想着他要如何报复白拂才能解恨时,那连同脑袋一起整个身子都被盖在衾被下的女人动得更厉害了,似乎是那衾被裹着她太过束缚难受,她想要探出头了。
而楼远直挺挺地躺在那儿连脖子都扭动不了,根本连瞧都没法瞧见这一直在动的女人究竟是谁。
也因为此刻的他心生嫌恶,连眼睛都懒得斜上一斜去努力瞧一瞧这与他同床的女人是何模样,只目光冷冷地望着帐顶。
楼远的心中有怒火有嫌恶有森冷,却独独没有紧张与警惕,只因他知,白拂不会害他,他不必担心自己会有性命之忧。
那被盖在衾被下的女子扭动得更厉害了,倒不是因为将这盖在她身上的衾被掀开有多困难,而是衾被之下,她整个人被裹在一床绣着大朵大朵芍药的绯色绸缎里,绸缎裹得颇为严实,是以她要将身上的绸缎扯开便稍稍困难些。
女子被绯色的绸缎裹着,而楼远被宽大的棉巾裹着,两人一动又一静,烛火在帐子外摇曳,帐内情形颇为怪异。
只见女子这又动又蹭间,先是见她伸出了藕色般嫩白的双臂,接着是有些一头乌发的脑袋,再者是细嫩的脖子,赤Luo的双肩。
但女子将脑袋从紧裹着她的绸缎下蹭出来后便不再动了,但因她方才很是胡乱的举动使得她没有绑起的头发大半都挡到了她脸上,瞧不见她的脸,只闻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因为女子方才的举动,此时她已离得楼远很近很近,可谓是紧挨着楼远了,她的手臂则是正正好放在楼远的手臂上,虽是隔着楼远身上裹着的大棉巾,还是令楼远的目光冷得想杀人。
可偏偏这女子还不老实,手臂贴在楼远手臂上后还要顺着他的手臂摸摸,先是朝上摸摸,再又往他身子的方向摸摸,像在寻找着什么,却又不仅仅是在寻找什么,因为女子不是摸摸便罢了,而是将掌心隔着棉巾贴着他的身子,似乎在感受他身上的温度似的。
楼远一张脸阴沉得好似要掀起狂风暴雨来,正当他要出声让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滚远点的时候,正正在他张嘴却还未来得及斥骂出声的那一瞬间,那女子竟是突然一个翻身,带着紧裹着她身子的绯色绸缎整个人压到了楼远身上来!
一瞬之间,馥郁的馨香扑入楼远鼻尖,令他的心突地猛跳了一跳,双手亦突得一抖,浑身绷紧僵直,瞳眸大睁,脑子更是忽然一阵嗡鸣,一副完全怔愣住的模样,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是因为女子这突然之间的无耻举动,而是因为……
因为——
楼远怔怔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小脸,心跳似乎在那一刹那都停止了。
这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