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在树后见到楚玉娘忽而喜忽而哭,心里也随着她的喜乐,哭而悲,暗道:“两人既然爱得如此深,我当想法成全他们才是。”随见两人说到情热之际,不由得拥吻在一起,陆非并将楚玉娘抱进了树林。
陈良见状,心里一片茫然,怔了一会儿,不敢再看下去,幽叹一声,便离开了小树林。
陈良失落地走了好一阵,在一处僻静的湖边停下,看着平波万顷,霞光潋滟的湖面呆,心想:“玉娘既然真心喜欢陆非,两人定然会很幸福快乐,我却为何不开心呢?何况两人已做下了夫妻之实,我更当要在楚伯父面前为其说话,成全了他俩才是。”
正在胡思乱想,情难自己之际,忽听耳边有人轻轻地说道:“你这呆子,你既也喜欢玉娘姑娘,却怎不去对她明说,却在这甚呆?”
陈良冷不防,竟给吓了一跳,闻声四顾,四下无人,骇道:“什么人对我说话?是人是鬼?”
那声音又道:“你这呆子,我当然是人了,且就在你眼前,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陈良听那声音又娇又脆,显是个女子声音,且甚是耳熟,遂说道:“请你现身说话可好?”
那声音道:“现在还不便与你现身相见!现在玉娘有难,你这呆子却不在这里呆做甚,还不快快去救她!”
陈良一听楚玉娘有难,急于往救,再也顾不得对方是谁,当下对着前面抱拳说道:“在下这便去解救玉娘,此恩情容后再报。”
只听那声音道:“毋需你报,且快快去罢。”说完,便再无声无悄了。
陈良知对方已走,当下不再停留,忙即往回飞奔。到他到了树林外时,反而有些踌躇了,心想:“那人说玉娘有难,不知是真是假?我若就这般冒失闯了进去,撞破两人岂不都是难堪!”
随听树林里传出陆非嘿嘿的狞笑声,却不曾听闻楚玉娘说话声,心觉有异,忙冲进树林,恰见陆非欲向楚玉娘施暴。
陈良见状,目眦欲裂,随即大喝一声,便冲了出去,同时扬手便是一记神雷,将陆非惊退,然后抢到楚玉娘的身边,见她双目微闭,人事不知,情知中了陆非的邪法迷术,气急败坏便想与之拼命,但又想道:“此地离陆家庄如此之近,我只要与他动手,定会惊动庄里,看他邪法妖术甚有根基,一时收拾不下,并将对方援兵引来,我与玉娘处境更险,还是先将人救走为上!”当下也故不得再去追击陆非,俯身抱起楚玉娘便要走。
陆非见来人却是陈良,又惊又怒,如何肯让他将人轻易救走,大喝一声,纵过去将去路阻住,嘴里说道:“将人放下!”
陈良剑眉一挑,叱道:“你真个卑鄙无聇!枉玉娘那么死心塌地地对你,你却怎能如此待好?”
陆非狞笑道:“你这小狗,谁让你来多管闲事?识趣和,将人放下,让你走,若不然休想活命。”
陈良情知此地离陆家庄甚近,对方援兵呼之即到,不敢怠留,听罢嘴里冷笑道:“凭你怕也还拦不住我!”说着,将肩一摇,背后的宝剑化作一道剑光,向陆非飞去。
原来陈良日前因没将宝剑带在身上,故在陆非夫子大闹楚家时吃了大亏,过后重回家里将自己宝剑取了来,随时佩带在身上。因他还未练到身剑合一,故只能剑不离身。
陆非只是随着家里雇聘的武师学到一些浅显的法术,实是有限,虽知陈良乃仙师高徒,法力毕竟高过自己,只因好事被搅,怒上心头,也不计厉害遂再也陈良要一拼高下。此时见陈良放出剑光,来势快如闪电,凌厉无比,知道厉害,吓了一跳,忙不迭往旁避开,同时口里说道:“我绝不怕你!”说罢,嘴里又出一声尖锐的呼哨,是向陆家庄求援。
陈良本就无心恋战,见将陆非逼开,当即往前一纵,飞起空中,同时又收回剑光,然后抱着兀自晕迷不醒的楚玉娘飞遁而去。
陆非本就忌惮陈良的剑法,及见他将人救走,想追又因人单势孤而不敢,待等到援兵赶到,人早到不见踪迹了,陆非急恨不已,也只得悻悻而回。
陈良恐陆非追来,抱着楚玉娘一阵急飞,一面前飞,一面还不时回头观望,晃眼间飞出数十里,见后面果无追兵追来,这才将心放宽,看着怀里晕睡的楚玉娘,心想:“我若就这样将玉娘带回家,必定会惹得楚伯父伯母的担心,不如还寻个地方将其救醒后,再一同回家才是。”
随即又见楚玉娘只是中了邪迷,因陆非法术有限,中得也不甚深,陈良自信将能救醒。
此时云淡天青,艳阳高照,脚下便是碧波万顷的太湖,湖上片片风帆,历历可见。湖中岛屿碧绿凝青,宛如水面中的一片片浮萍。
陈良抱着楚玉娘降落在一座湖岛上,此岛方圆不大,不过里许,岛上荒无人家,杂草丛生,荆棘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