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关上房门,来到前庭,坐在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龙井茶,刚端起来还没喝,曹无赖就拿着烧火棍儿,喘着粗气跑了回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曹无赖用力把院门儿给关上,接着,他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嘴里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哟,这一眨眼的功夫,他这么就回来了呢?那一副害怕的模样,外加两腿之间的湿黄,这尼玛是被吓尿了吧?
我皱了皱眉,将手中的龙井茶放在桌上,端正了坐姿,只等曹无赖过来。他跑过来之后,坐在石桌旁,一把拉过我那杯龙井,急着给喝了下去。我瞄了瞄,至少有一半的茶水洒漏在了外面。
我笑道:“嘿,无赖兄,你这刚提了棒子出去一会儿,估计连王允家的府门都没进,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你这是。。。准备要干嘛呢?”
喝完茶,曹无赖喘着粗气,瞪了我一眼,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你,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我故意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打趣道:“谁?难不成,还真遇见了你心爱的貂蝉?她是牵着藏獒出来的吗?切,瞧你怕成那样,我跟你说。。。”
见我越说越远,曹无赖忙摆手打断我,“啊不,不,不,不,棉花!你!想!错!了!”
“哎哟!”我笑着一捂耳朵,赶紧缩回脖子。“想错了,就想错了呗,干嘛每个字都那么大声,你这是跟我过不去呢?还是跟我屋里躺着那两兄弟过不去呢?”
突然,从我背后传出一道声音。
“哼!你兄弟已经醒了。”
我赶紧扭头看去,不知何时,水镜和马三儿已经站在不远处的庭院小径上。
曹无赖就坐在我的对面,这时抬头看见他们站在那里,脸上顿时显露出惊愕的表情。
“我,这个,他们。。。”
水镜和马三儿互望了一眼,接着,他们扭头看向我说:“棉花,既然你这位朋友,如此不待见我们,那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两人朝我拱了拱手,作势要走。
曹无赖赶紧摆手道:“啊不,不,不,不,两位,两位,你们误会,误会我了!”
我抬头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快跟我一起过去留人!”
说着,我站了起来。
曹无赖愣了愣,连忙点头道:“哎,好,好,好。”
少倾,劝着两人过来,围着石桌坐下。
曹无赖急忙开口道:“两位兄弟,刚刚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啊,呵呵。”
马三儿低着头,水镜听曹无赖说完,开口道:“赔不是,也得有个赔不是的道理,无赖兄今日要不拿出个正当理由出来,也休怪我们兄弟两多想,我们就此告辞。”
说完,水镜站起身,再次作势要走。他在马三儿的脑门儿上接连拍了几下,马三儿才反应过来,跟着站了起身。
“对,没错,额,这个,你必须要拿出一个正当理由来!”
“唉,这倒容易。”水镜叹息了一阵,也不劝,自己先坐了下去。水镜和马三儿愣了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呆了呆。接着,扭头看向我,我也没办法,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
水镜端起一杯龙井茶,喝完之后,“啪”的一声拍桌上。
“其实,刚刚我出去,看见吕布了。他骑着赤兔马儿,从我身边跑过,到王允府上去。”
我急道:“怎么,难道吕布那家伙注意到你了?他会不会带人过来查?”
水镜和马三儿看了看曹无赖,又抬头看了看我,站在那里,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曹无赖自嘲般笑了笑,朝我摆手道:“不会的,吕布不会带人来查,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我,他只看了我一眼,像看狗一样,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咂嘴道:“啧,下了我一跳,这不很好吗?话又说回来了,难道,吕布像看狗一样,看你一眼,就把你给吓尿啦?”
水镜和马三儿一起低头,看向曹无赖的裤裆。曹无赖赶紧将双腿并拢、夹紧。
“那,那倒不是,我怎么可能被吕布一眼给吓尿呢?只不过,他路过我的时候,刚好拿着手中的方天画戟转了一圈,也恰好从我头顶飞过,就这样,我尿了。”
噗呲一声,我捂着嘴笑了出来。我还从未见过曹无赖如此坦言,尤其是当他说自己被吓尿时,那平淡的眼神。
“呵呵。”曹无赖干笑了两声,“棉花,你还别看不起我,我敢打赌,吕布要是拿着他的方天画戟,从你脑门儿上划过去,削掉你一缕头发,你照样也会害怕,而且还怕的要死。”
我笑到后面,干咳两声,在他肩膀拍了拍,不再说话。
“这。。。”
水镜和马三儿假意沉思了一会儿。
“呃,我们还是留下吧,本初,你说行吗?”
说着,水镜扭头看向马三儿。
“当然,当然应该留下啦,无赖兄,你这个理由很充分,简直是让我马三儿信服!”
看来这两家伙都知道吕布是何等人,整部《三国演义》里,能单挑胜过他的,恐怕没有。能群挑胜过他的,我看也只有刘备、关羽、张飞他们三兄弟。
我很想知道,他们心里是害怕吕布呢?还是害怕吕布呢?是想吕布早点儿死呢?还是想吕布早点儿死呢?
但是,我没问。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水镜和马三儿笑呵呵跟曹无赖聊着,一脸狗样。我走到他们身后,将双手靠在他们肩上,学着老王收胸那招儿,用力将两人的脑袋往中间扳,我甚至听到了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