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木憋屈的说:“杨大人所言甚是,卑职也觉得这样的毒妇,怎么都不为过,但是,本朝律法,非大逆不凌迟。这赵何氏跟大逆……这,挨不上边呀。”
杨尚停下筷子,思量了一下,低头喝酒去了。
高举一停赵何氏的名字就想去自己曾经热血沸腾的要为赵何氏鸣冤平反,恼羞成怒的道:“害死亲夫,违逆纲常,木驴游街也不过!”13acv。
栎木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憋屈了:“这个,高大人的说法的确大快人心,可是,这个、卑职问遍本县百姓,都说这赵何氏与人亲疏有当,绝不是那种荡妇**。这本朝律法,这个……”
高举嘴角一抽,跟杨尚碰了一下杯,也喝起了闷酒。
连之酌叹息了一声:“这么说,没办法惩治赵何氏了?”
栎木顿时端起酒杯,刚想去跟杨尚扎堆,想起身份不够,半途停下,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呛得连声咳嗽了起来!
风宁人不可忍了,一群臭男人,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你们都恨不得她死?”
陈望言笑问:“风儿有什么好办法?”
风宁不屑的瘪嘴:“杀人还不容易?在坐诸位谁能说上一句没有杀过?”
没有人说话,这上面坐着的人谁没有杀过人?可是,这跟赵何氏有什么关系?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赵何氏已经在天子面前挂过号,要是就这么处置了,将来被追究起来又是一件大事。”连之酌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接把众人的顾忌说出来。无非就是不愿意为了赵何氏这个肮脏的玩意儿脏了自己的手不说,还交给对手一个把柄。
“那就让唾沫星子淹死她呗。这陇县这么多百姓,一人一口浓痰就够她受了吧?栎县令只要看管的严一点,不要让她掏出陇县,时常让文书在本地百姓快忘记的时候提一下这个女人做过什么,又利用过他们什么,这些百姓的唾沫自然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千古艰难惟一死。不过,也得看牢点,要是她自戕了,可就不好了。”
栎木等人尾椎骨直冒寒气,他现在还记得赵德贵一声声的喊着赵德福死得不值的时候,百姓恨不得生吃了赵何氏的眼神。让她活着,日日看别人用看秽物一样的看着,对这个女人来说才是最好的惩罚吧?
可是,这吴王妃小小的年纪,心思怎么就这么……看来,以后还是不要招惹她了。不然,千古艰难的不就要变成自己了吗?
等陈望言等人离开后,栎木立刻让他的师爷去做了这事。
赵何氏被严严的看管起来,求死无门。
女人家再有本事在地里劳作的总是不如五大三粗的汉字的,更何况赵何氏也不是那样受得了苦的人,家中本记录没有余粮,渐渐地只能乞讨为生。可是现在在陇县就是钱啊大那样的人都能吐她一脸口水!
熬了十多年后,终于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晚上活活的冻死了!
陈望言等人顺着原路打马回京,想象中的围追堵杀根本没有出现。
陈望言不但不高兴,反而是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恨不得直接给自己插上翅膀飞回京城,看看京中已经是什么模样了。连新找到的连之酌也没有兴趣搭理。
风宁也一路沉默,心里盘算着这高管的倾轧会不会给她的地下势力照成什么样的伤害?
小王捏的那样东西陈望言已经看过,那个娇娥,果然是陈望熙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到了陇县。他心里庆幸栎木伪装的够彻底,要是让娇娥在自己到陇县之前就知道栎木对赵家的事情有这么深的了解,只怕这论语已经到了陈望言的手里了吧?
等回了京城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远远的低估了自己这个奉旨钦差差点在直隶就折戟沉沙给京中官场带来的震撼!
坊间被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流言早就没有一人提起,到处都是愁眉苦脸的百姓,连赌场跟教坊都清淡了不少。以前提笼架鸟的纨绔们像是一夜之间从良了一样,在街上看不到半点的影子。
从南走到北,除了发死人财的店铺老板悲伤之下隐隐有一丝半点的喜色以外,到处都是如丧考妣的悲惨。
血腥味直往鼻子里沾,仔细看看,街面上血痕点点,如果不是没有接到九边勤王的消息,风宁几乎要以为外族叩关,直接打到京城里面来了!
“难怪没有人截杀我们,原来是有那心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等陈望言再一次回府,风宁喃喃的对着他说。
陈望言轻笑了一声,心有余悸的说:“今日朝会,大殿上几乎是空了一半!可见杀戮之浓重。看来,皇父是真的恼上了。好了,你准备下,今晚要去太子府,看看我大哥的损失有多大。顺便决定下应对!”
听到朝会上少了一半的臣工,饶是风宁也被吓得够呛,听到还要商量应对,手里的茶盏直接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