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古弈有关吗?谁来了管我毛事,即便大祭师来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老子现在要的是古弈,姓陶的,你明白吗?”
恕我实话实说,我现在真心不关心那档子破事,什么鬼母,什么巡道师阿木伦之流,老子现在只想见到古弈,哪怕她现在完全没了人样,我也要把她带走,还是那句话,死者为大。何况我现在已经是满肚子的憋屈了,答应古弈的事没有完成,直到现在阡陌还生死不明,夏玲丫头水灵灵一个姑娘惨遭杀害,还有阮波涛等等等,这一幕又一幕,我是忘不了的,哪怕死也不会瞑目,老子是人,曾经还是个铁打的军人,不是牲口,不会冷漠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死去,无动于衷。
所以,我不想在这件事情再让半点步,哪怕牺牲再大,这是我的底线。
然后,我又看着大嘴和小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现在不知道姓陶的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如果你们愿意继续给这老家伙当狗,我崔红心无话可说,从此咱们分道扬镳走人,别和我提什么战友情,同志情,或许这些感情在你们眼里狗屁都不是。”
“贪生怕死!”最后,我又重重的看了大嘴一眼,无话可说了。
那两个窟窿眼的高低离地面不到一人高,大小也足够我进出,接下来,我没有再浪费一个眼神,抓紧工兵铲径直向窟窿眼走去。
“老崔,站住!”就在我走到半道的时候,大嘴忽然从后面把我拉住了,我以为他被我刚才一番真情告白打动了,没想到忽然抬起手照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火辣辣一下,我的身体摇晃着倒退出两三步。
就在我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大嘴上前一把夺下了我手里的工兵铲,然后冷冰冰的大手抓着我的胳膊低沉着沙哑的嗓子说道:“我操,你他娘是不是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重情重义,你脑袋被驴踢了吧,就凭一把破铜烂铁就像起义,即便你浑身是铁又能碾几颗钉,白鬼是什么身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他现在是什么伤情。”
就在我和大嘴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小野和陶立夫走了过来,大嘴甩开了我的胳膊,然后手指颤抖着指了指陶立夫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吗?老子知道你现在脑袋短路,问了也白问,让我来告诉你吧,他是因为想救活古弈才被人打伤的,他想让咱们都活着出去,不步他的后尘,不像和他一样被困在冥间人不人鬼不鬼的,曾经有家还回不去,思念亲人的时候就硬逼着自己以非人的方式苦练,为的是以此来忘记痛楚,将来也好回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在冥间一直在等,为的就是等到那么一天,天能回到自己的故土,哪怕就看一眼死了也安心。”
大嘴的一番话让我感触很深,可以想象一个人被困冥间是什么心情,光说那种浓浓的思念之情就能把一个正常人折磨到疯,从哪些话里话外,一下子折射到我自己,何尝不是这个感受了,思乡之情无以言表,还有那种深深的自责。
我问大嘴:“他为什么要救古弈?”
其实我也是在问陶立夫,你为什么要救古弈,非亲非故的,我想这一点我必须弄清楚,借着给我托梦之事,想要到达什么目的。
大嘴所说如果是事实,确实是我错怪了陶立夫,但如果是被老家伙以言语欺骗了呢,我不得不把这层关系考虑进去,因为我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有一场血拼,我不能再拿大嘴和小野的生命当儿戏了。
何况,大嘴现在的状态我也看在眼里,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激动的,整张脸变的通红,好像刚刚从酒桌上下来,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什么?”就在大嘴要开口的时候,一直站在那里捂着心口窝的陶立夫突然迈前一步,说道:“其实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本不值得再提……”